我和alice愣是被一只公鸡、一只母鸡,领着一群小鸡崽围堵在了院子里进退不得。
要说这公鸡会啄人、母鸡护鸡崽会啄人,我见过也想得明白,可那七八只还没有我拳头大的小鸡崽,也会啄人。
这就说不过去了。
“这……这怎么回事?这些鸡怎么这么凶?”
“就跟一家子人似的,还懂得互相帮忙!”
不要说我了,就连不明真相的alice这会也察觉到不对劲了。
我一边挥手驱赶着那只大公鸡,一边回过头瞥了一眼鸡舍前头那还有不少人骨头碎渣的石臼,后背上冷汗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哗哗的往下流着。
就在我快要彻底被那只拖家带口的大公鸡彻底击败的时候,那老蛊婆端着两碗水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看到我和alice被她养的一窝鸡圈踢,那老蛊婆用苗语喊了一声。
匪夷所思的事情再一次发生了,那一窝双目猩红、堪比东北獒犬那般凶狠的鸡,竟然像是大黄狗听到了主人的命令,立马就散了开来。
咯咯咯!
哪知道大公鸡昂着头、像是大胜归来的将军似的,在院子里一边踱步、一边低头觅食。
那只母鸡和那些小鸡崽就更神奇了,在那蛊婆又用苗语喊了一声之后,竟然全都乖乖的钻进了鸡舍里。
这一下子,不要说我被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惊的瞪大了眼睛,alice也同样是瞪大了一双美眸,满脸呆滞的看着我,半晌她才开口呢喃了一句。
“这……这七八岁的小孩子、训练有素的工作犬也没这些鸡听话吧?”
“啊!”
可是alice刚刚说完,紧跟着又被吓得尖叫了起来。
我浑身一个激灵,汗毛都跟着根根倒立了起来,一回头我就看到那只性情凶猛似獒犬的大
公鸡,不知道从哪儿倒腾出一条筷子大小的蜈蚣来,这会正叼在嘴里、炫耀似的咯咯叫着。
看到那公鸡嘴里、通体黝黑泛红,扭来扭去的大蜈蚣,我脑海里一下子就想起了龙俊山说的蜈蚣蛊,浑身一哆嗦,差点没把alice给撞倒在地上。
更让我遍体生寒的是那老蛊婆看到自己养的大公鸡、要吃掉那只大蜈蚣,皱巴巴的脸上立马就浮现出了惊慌的神色,放下手里的两碗水就跑了过去。
那啄起人来半点不含糊的大公鸡,面对那老蛊婆的时候,听话温顺的像是家养多年的老黄狗,一点也不反抗,任由那老蛊婆从自己嘴里把那条大蜈蚣给抢了下来。
不要说足足有筷子那般大小的大蜈蚣了,就是只有火柴那般大的蜈蚣,也够吓人了。
可那老蛊婆却是一点也不怕,徒手小心翼翼的抓着那大蜈蚣,那大蜈蚣也不咬她,就任由她捧在手心里。
上下看了看,似乎是确认了那大蜈蚣没有被公鸡啄伤,那蛊婆这才小心翼翼把那大蜈蚣放到了地上,很快那大蜈蚣就钻进了院子里的杂草丛里不见了踪影。
而那老蛊婆对这一切,似乎是早就习以为常了,只是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就朝我们笑着招了招手,示意我们过去喝水。
用人骨头喂养的鸡崽、筷子那般大的蜈蚣、这会我三魂七魄都快被吓没了,那里还敢过去喝水。
alice也同样是被吓得不轻。
“那个……老婆婆,我们就先走了!”
当时我只有一个念头,马上走,离开这院子。
说完我拉着alice就要走,那老蛊婆听不懂我们说的汉语,可看到我们要走,她突然用苗语喊了一声,那只双眼猩红如血的大公鸡扑棱着翅膀从围墙上飞了下来,就挡在了我们前
头。
如果不是今天亲身遭遇,我是一辈子也不会想象到,有朝一日我会被一只大公鸡给拦住去路,偏偏我还不敢轻举妄动。
拼了!
我还不信一个走路都打颤的老蛊婆,能挨得住我一个大小伙的拳头。
我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
可就在我打算拼命的时候,那老蛊婆却是走到了我们跟前,笑着把两个还很热乎的土豆塞到了我们手里头,然后又颤颤巍巍的走过去给我们拉开了院子门,还挥手赶走了那只虎视眈眈看着我们的大公鸡。
看着手里头热乎乎的土豆,又看了一眼这会站在院子门口,满脸笑容看着我们的老蛊婆。
我心里头不知为啥突然停了一下。
可回过头不经意间瞥见那刚刚钻进去一条大蜈蚣的杂草丛、和鸡舍前头还剩下不少人骨头碎渣的石臼,再一想起龙俊山这几天对这老蛊婆谈虎色变的态度。
我立马惊醒了过来,朝着那老蛊婆干笑了一下,拽这还一知半解的alice拔腿就跑了出去。
一口气跑出去好几百米远,刚刚像是骤然间骤停的心脏,这会也是不住狂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