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皇之下,我一下子就被那树藤给吊起到了半空当中,后背蹭到了那棵大榕树的树干,直接把我的衣服都给蹭破了,后背上不知道被划出了多少条口子,反正我只觉得后背火辣辣的疼,像是被刀子划开了口子之后,又揉进去了一把碎玻璃碴子似的。
后背一阵阵钻心的刺疼,疼得我忍不住一个劲的倒吸凉气,可也因为后背那一阵阵的钻心刺疼,这才让我的大脑,时时刻刻都处于最清醒的状态当中。
我知道,我不能这么束手待毙,要不然等待我的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在被那树藤擦着那棵大荣事达额树干往树冠里拖上去的时候,我侧骨头就看到那大榕树茂密的树冠里,那横七竖八的树杈上、交织在一处像是蛛网似的树根里头,都挂满了累累尸骸。
有的尸骸,衣服还没腐烂,能依稀看出来,那尸骸身上没朽烂的衣服,是当年日寇的军装。
甚至于,当时就在我的头顶上,那一片交织在一处,结成了蛛网似的树根里头,还兜着好几个日寇的钢盔,只不过那钢盔在水汽的侵蚀下,也早就锈迹斑斑了。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那些日寇的遗骸、钢盔,就像是死亡预告一样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我,要是被那些树藤拖到这大榕树的树冠里头去,那我也会成为挂在这树杈上的一具尸体。
“啊!”
在那股求生念头的只配下,我似乎是把全身的潜力都给爆发了出来,我大喊了一声,开始死命的在那颗大榕树的树干上摸索着,想要扣住一个能让我稳住身形的支点。
虽说那大榕树的树干很大,表面上也是粗糙不平,可全都是枯树皮,我好不容易扣住了一个支点,可那枯树皮压根就撑不住,一下子就崩裂了开来。
我的指
甲全都被硬生生掰的裂开了,指甲缝里头渗出了鲜血,十指连心,平常时候不小心磕碰到手指甲,都让人觉得剧痛无比,那会手指甲被生生掰的裂开,我虽然也是疼的忍不住倒吸凉气,可却是没觉得那么难以忍受。
或者说,在死亡面前,不要说只是被生生掰裂指甲了,就是被硬生生砍掉几根手指头,那也都是无足轻重的。
我死命的想要用手指头扣住那大榕树的树干,可除了把大榕树树干上的枯树皮一张借着一张、一块接着一块的扣下来,却是压根没有半点作用。
很快,我整个人都已经被那树藤拖拽到了那树冠之下,两只脚卡在了树冠和树干交界处的一个树杈里头,这才算是暂时停下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因为我的心理因素在作祟,还是这棵大榕树那茂密无比的树冠里头,虐杀了太多的无辜亡魂。
反正在靠近那大榕树的树冠的时候,我只感觉后背阴嗖嗖的,像是有好些人,在对着你的耳朵眼、对着你的后脖颈在吹凉气似的。
而且,当时刚刚被那树藤拖到那大榕树树冠下的时候,我就嗅到一股子很浓重的腐臭味,从那大榕树的树冠里头散发了出来。
如果不是亲身经历,谁又会相信,一棵枝繁叶茂、看上去就生机盎然的大榕树,竟然会是一个恶魔、一个虐杀了上百条人命、把这林子不知道多少动物虐杀当做了养料的恶魔呢?
可是,还没等我松一口气呢,那些缠住我的树藤,就已经开始再一次死命的把我朝树冠里头拖了上去。
当时我的双脚卡在了一个树杈里头,可那些树藤那里管你双脚是不是被卡主了,它只是想把你拖进树冠里头、虐杀在哪儿,然后把你的尸体当成供养这棵大榕树的肥料。
那些树
藤死命的把我往树冠里拖拽着,我只感觉自己卡在了树杈里的双腿,像是要被被硬生生给掰断了。
准确来说,不是像是马上要被硬生生掰断了双腿,而是那些树藤,一定会会毫不犹豫的硬生生掰断我的双腿,然后继续把我拖进那大榕树茂密的树冠里头去。
我知道不能在这么继续束手待毙了,否则只怕想死个痛快,都是奢望了。
我一边死死地抓着那大榕树树干上一个枯死的树杈、一边尝试着以仰卧起坐的姿势直起身子,去扯断缠住我的双腿、缠住我腰杆的那些树藤。
呼哧……
呼哧……
可我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扯断那些看似枯枝一般、很是脆弱不堪的树藤。
我这边险象环生,陈八牛、钱鼠爷和alice那边,情况也没比我好到哪儿去。
钱鼠爷呢,那里遇到过这种匪夷所思、又危险万分的事儿,要不是陈八牛一直护着他,只怕钱鼠爷早就被那些树藤给缠成了大粽子。
alice呢,被陈八牛拼死救下来之后,也是瑟瑟发抖个不停,浑身上下更是狼狈的可怕。
“九爷!”
“挺住啊,我来救你!”
陈八牛朝我大喊了一声,提着砍柴刀,一边劈砍着那些朝着他缠绕过去的树藤,一边朝着我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