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些话的时候,陈八牛气喘吁吁的,额头上冷汗混杂着鲜血还有污水,哗哗哗的往下流着,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太胖,爬起树来费劲,给累着了,还是因为摔伤的严重,这会力不从心了。
可不管是因为什么,我心里头清楚,我欠了陈八牛一条命。
另一边,alice和钱鼠爷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
钱鼠爷呢,从来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好几次都直接被树藤给险些缠成了大粽子,要不是alice反应快,只怕钱鼠爷当时就得被那些树藤给活生生的勒死。
alice呢,也是折腾的浑身是伤,俏脸上不知道是被树藤划破,还是摔倒蹭破的,一条触目惊心的伤口,正不断往外流着鲜血。
“这……这特娘啥情况啊!”
“树妖啊这是……”
“行了,不想死就拿起武器来!”
alice扭过头看了一眼,被吓得完全不
知所措,还在一个劲念叨这特娘到底什么情况的钱鼠爷,然后坡口怒吼了一声。
钱鼠爷呢虽然人如其名胆小如鼠,可俗话说的话,生死面前,就算是瘸子,那也能跑起来。
被alice这么一吼,钱鼠爷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看着四周那些好似毒蛇一般蠢蠢欲动的树藤,似乎也慢慢的明白了过来,今儿个要想活着离开这片榕树林,不玩命那是不可能的了。
“呼呼呼……”
钱鼠爷慢慢握紧了手里头的工兵铲,猫着腰,就像是面对一头猛虎恶兽似的,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然后疯了似的大吼了一声啊!
陈八牛呢,还在死死地抓着树干,一边腾出手劈砍那些缠上来的树藤,一边一点点慢慢朝着我被困住的地方爬着。
一米……
两米……
三米……
那棵大榕树很高,起码也得接近二十多米的高度,陈八牛爬起来很慢,几乎可以说是龟速了。
可他一点要放弃的神色都没有,陈八牛的举动,重新点燃了我心里头那一团想要活下去的火焰。
我开始重新尝试着以仰卧起坐的姿势直起身,去解开缠住我双脚的那些树藤。
一次…
两次……
三次……
我就像是小时候学骑车一样,个子小,连那二八大杠的坐垫都做不上去,不止一次摔的头破血流,可就是乐此不彼。
终于,我直起了身子,一只手抓住了一根树杈,一只手尝试着去扯断那些缠住我双脚的树藤。
可那树藤看着像是枯树枝似的,好像轻轻一掰就会折断,实际上那树藤韧性十足,我又是被吊在了半空当中,压根没什么着力点。
尽管我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可还是没法扯断,尝试了几次之后,我也是累得气喘吁吁,只觉得两条胳膊又酸又疼,都像是失去了知觉似的。
“九……九爷、撑住啊!”
“快了…
…快了!”
陈八牛死死地抓着大榕树的树干,依旧一个劲的朝着我被缠住的那个树杈爬了上来。
尝试了几十次,依旧没法解开那些缠住我双脚的树藤,而我已经累得快要虚脱过去了。
就在我心里头忍不住再一次产生出绝望情绪,快要再次放弃的时候,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在营地里,alice失踪的那天晚上,我遭到那个疑似‘僵尸’的鬼东西偷袭,最后在那条死蛇旁边,找到了一把用日寇刺刀改造的匕首。
当时我顺手,就把那匕首,放在了我裤腿上的裤兜里。
也许真是天不绝人,突然想起来这事儿,我就像是快要溺亡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啊……”
强忍着全身上下不断传来的那一阵阵钻心剧痛,我几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这才慢慢从裤腿上把那把匕首拿了出来。
呼哧……
大口喘了好几次,我继续尝试着用仰卧起坐的姿势直起身子来,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到最后我都完全麻木了。
不知道尝试了多少次,反正最后等我直起身,抓住那根树杈的时候,真的我感觉眼皮子都在颤抖。
终于,慢慢的我用那匕首,割断了缠住我双脚的树藤,那个时候陈八牛也爬了上来。
“九爷!”
他喊了我一声,然后从背后抽出砍柴刀,一只手紧紧地抱着那大榕树的树干,一只手轮起砍柴刀,三两下替我砍断了缠住我身体的那些树藤。
虽然是重获了自由,可没了那些树藤的缠绕,我当时已经完全脱力,整个人直接大头朝下,一下子就朝着地上摔了下去。
二十多米的高度,脑袋朝下,那要是摔个解释,只怕当时脑袋就得摔八瓣了。
“九爷……”
陈八牛大喊了一声,伸出手想要拉住我,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