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按照那本古书易妖录所说,天生就具备一定灵智,知道冬冷夏热、知道藏食育崽的动物,最容易修炼成精,而植物呢,虽说本身就和动物一样,算是一种具象化的生命体,可植物天生不具备灵智。
想要修炼成精,那就必须先开化灵智,这个过程需要成千上万年的时间。
换句话来说,那棵大榕树,就算是正儿八经的千年榕树,也不见得就真是成了精的树妖。
何况,我压根不相信,这世上真的有妖魔鬼怪、魑魅魍魉这些东西。
既然不是那棵大榕树成了精,那差点要了我们命的岂不是就是那树藤了?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alice她也想到了这一点。
的确,从一开始进入那片榕树林里头,再到后来偷袭我们的,都不是那棵大榕树,而是从那棵大榕树树冠里头冒出来的树藤。
至于我们为何觉得那棵大榕树是树妖呢,也全是因为那棵大榕树茂盛无比的树冠里,藏了太多的尸骸,数十年前惨死的那一百多名日寇,许多都像是吊死鬼似的吊在了那棵大榕树的树冠上。
可现在细细想来,那棵大榕树却是压根没什么危害、没什么攻击力,除了格外茂盛,有种遮天蔽日的感觉之外,那棵大榕树也没什么过于妖异的地方。
真正恐怖的,不是那棵树冠遮天蔽日的大榕树,而是那大榕树树冠里,那好似枯树枝,行动起来,像是毒蛇一样的妖藤。
“自然界里有很多的共生和寄生关系,这种共生寄生的现象,在动物里也很常见,比如海边的寄居蟹。”
“植物里最常见的,就一棵树上寄生或者是共生了许多的藤蔓一类的植物,云南的铁皮石斛、铜皮石斛,其实就是寄生在树上的一种藤类植物!”
alice想了想,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她这句话也是瞬间点醒了我,我想起来小时候,村里头村口那棵大核桃树上,就长了很多奇形怪状,没有叶片,和核桃树截然相反的藤类植物。
村里人说那是寄生草,有的还会把那寄生草,弄下来泡酒入药,我老爹也提过这寄生草的事儿,他
说核桃树上的寄生草啊,味苦发涩还有毒,不算是治病的良药。
现在想想,那寄生草,多半就是alice口中的石斛科的一种。
不过那大榕树树冠里头冒出来的那些妖藤,明显不是alice口中的石斛。
“现在想想,那棵大榕树也许只是一颗普普通通的野生榕树,之所以被人当成妖树,完全是因为那些和那棵大榕树一起共生的树藤。”
“不过那树藤,到底什么来头,不仅会猎杀活物,还像是具备思想一样,真就像是一条条潜伏在树丛里伺机而动的毒蛇一样!”
alice这番话,也是引来了钱鼠爷和陈八牛的大为赞同。
我呢,也因为alice那一番话,猛地想起来我老爹提过一桩奇闻异事。
“我想,我大概知道那妖藤是什么玩意儿了!”
听到我这句话,alice、钱鼠爷和陈八牛立马就抬起头,把那满是好奇的眼神投到了我的身上。
我告诉他们,我曾经听我老爹说过,这世上啊有一种叫做虬藤的妖异植物,据我老爹所说,那虬藤并非算是正儿八经的植物,可也不能说那虬藤是动物,它是介乎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一种妖物。
“虬藤?”
“这是什么玩意,八爷我咋从没听说呢!”
不仅是陈八牛瞪着大眼睛,一脸茫然不解的看着我,就连师承张道爷,见多识广的钱鼠爷,也同样是满脸惊骇的看着我,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虬藤这种东西。
自幼在国外接受现代化教育的alice,虽然能一句点破,那妖藤和那棵大榕树是自然界里很常见的共生关系,可她也同样是不知道虬藤这种妖物。
说实话,就连我也只是从我老爹口中听说过虬藤这种介乎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诡异妖物。
至于我老爹是从何处听说过世上有虬藤这样一种介乎于动物和植物之间的妖物,我就不得而知了,可我知道像我老爹他们那样老一辈儿的风水先生,在年少学习风水术的时候,都会按照惯例,游走天下,踏遍天下大河大川,为的不仅仅是增长见识,更为了将所学的风水之术,和
各地的大川、大河、山川样貌、地形地势所结合。
纸上得来终觉浅、唯有实践出真章,这话可绝对不是胡编乱造出来忽悠人的。
老一辈儿的风水先生,在游览全国各地大川大河,观摩山川样貌的时候,自然是认识很多的人、听说很多的奇闻异事,甚至于亲身经历遭遇很多不为常人所理解的荒诞诡事儿。
我也不知道那虬藤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不过我倒是想起来,曾经在潘家园里头淘换到一本贞观元年的山海经。
说起这山海经啊,那绝对算是我们国家一本流传盛广、流传盛久的奇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