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好那天梯之后,我两把那天梯摆到了那焚尸炉的烟囱下头,因为没有香烛一类的东西祭拜,只得弄了三根烟,点上插在了那天梯的下头,又点了三根,插在那焚尸炉前、最后三根摆在了那些嵌满了人影的石壁前头。
“各位,八爷呢只恨没早生几年,没法跟各位报仇雪恨!”
“今儿个呢,只能搭个天梯,供各位早登极乐!”
“咱也没啥好东西用来拜拜各位,只能祝各位一路好走、早登极乐!”
我看陈八牛那家伙双手合十,嘴里嘟嘟囔囔,说的有模有样,心里头也着实佩服这家伙的嘴皮子,不管干啥,说起话来那总是能一套一套的。
我呢,也按照记忆里,小时候跟着老爹去祭拜先人的方法,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念叨了几句。
至于念叨的啥,其实我自己个都不知道,只是真的打心底里希望,如果这石窟里头,真的是那些无辜受难的同胞们冤魂不息的话,今天遇到我们,有了那天梯,他们能够离开这地方,早点投胎转世。
“哎九爷,您说那鬼脚印把咱带到这地方来,是不是知道咱是同胞、是兄弟,特意让咱们来搭救他们啊!”
陈八牛这么一说,我才猛地想起来,我们之所以会闯到这焚尸用的石窟里头来,是因为跟着那石窟洞顶上的鬼脚印来的。
这么说来,好像还真有这种感觉。
我不由想起来,不久前我们在那脱皮河上游扎营,alice突然大半夜独自一人离开了营地,最后我们在红松林里头找到了alice,也找到了那只远征军百人小队的遗骸,找到那具被松脂保存起来的小战士的遗骸。
alice之后跟我们说过,当时她是感觉有个人在叫她,她走出营帐之后呢,就看到了一个很瘦小、穿的破破烂烂的少年。
可她看不清楚那少年的模样,也听不清楚那少年对她说什么,可她就感觉,那少年对她没有恶意,她稀里糊涂跟梦游似的,就跟着那少年去了红松林。
在后来,我们在那片红松林里头,发现那具被
松脂封住的小战士遗骸的时候,alice一眼就认出,当时她在营地外,看到的那个少年,就是那个小战士。
钱鼠爷呢对此倒是深信不疑,陈八牛也是深信不疑,觉得那就是远征军的英灵,想要找我们,让我们帮着他们入土为安。
我呢,因为从来不信鬼神之说,对此将信将疑。
可眼下,我们也遇到了类似的事儿,这也不由让我怀疑,这世上是不是真的有因果报应、有英灵不息。
我总感觉这些事儿过于荒诞离奇,感觉自己固有的世界观,正在一点点的颠覆,我不希望这些事儿是真的,可我却又希望这些事儿是真的,大概人就是这样,虽然是万物灵长,虽然我们具备了其他动物没有的超凡智慧,可这智慧,却也是禁锢住我们人的最大枷锁。
就好像是山林里的猴子,它们只要能吃得饱,能有地方遮风避雨,就已经会过的很自由自在了,而我们人呢,吃饱了穿暖了有片瓦遮风挡雨了,更多人想的却是要吃的更好、穿的更好,要住更好更大的房子。
的确,这是社会发展、是我们人进步必然的历程,可这些何尝不是禁锢住我们的一种枷锁呢?
祭拜祷告了一番之后,我收敛了心神,抬起头对陈八牛说道:“行了八爷,龙蕨草和出口都没找到呢,咱还得继续下去!”
“各位,我们走了,希望各位上辈子受的苦难,下辈子能得到十倍百倍的补偿!”
陈八牛抱拳,最后念叨了一句,这才跟我转身离开了这石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心理因素的作用。
就在我们转身离开这石窟的时候,突然那焚尸炉再一次传来了很尖锐的风声,那风声当中隐隐似乎是有人在对我们说话,可说的什么听不清楚,反正就是有那种感觉。
这次跟着那鬼脚印找到这贼寇们用来焚尸灭迹的石窟,虽说没有找到龙蕨草,可我们也并非是一无所获。
在我和陈八牛看来,这一趟反而是收回颇丰,最大的收获,就是我们搭了天梯,至于这石窟里头是不是真的禁锢着那些
无辜受难的同胞们的冤魂,那些同胞的冤魂,是否又真的能够通过我们搭的天梯,离开这地方早登极乐,谁也没法给出个确凿的答案,只能希望结局是我们想象中的那样。
另外,我们在这石窟里头发现了连通着外界的大烟囱,虽说那烟囱太高,四壁还布满了油烟、尸油,没有工具,压根没法从那烟囱离开。
可这个发现,却是让我确定,在这地下要塞里头,还存在这其他通风口,只要我们找到另外的通风口,也许就能顺着那通风口,离开这地下要塞。
离开那贼寇当年用来焚尸灭迹的石窟,没过多久,我们就返回到了那分开五条岔洞的最大石窟里头。
我还特意看了一下,洞顶上的那一串断断续续的鬼脚印已经消失不见了,这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