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我两从背包里翻出来为数不多的干粮,留下一些当口粮后,就把余下的当成了祭品,陈八牛又找来了一些已经干透茅草当香烛。
我不信这世上有鬼神,可埋葬在这儿的,都是为了保卫国家、保卫同胞,抛头颅洒热血的民族英雄,他们值得我们去祭拜、值得我们去缅怀,也受得起我们的跪拜。
祭拜完了之后,我们这才走进了那片坟地。
和我猜测的一样,这地方位于山坳,周围树高林密,阳光都很难照射进来,再加上埋了这么多的先烈遗骨,坟地里头的确够阴气森森的。
沿着坟地找了一圈,终于在坟地最后头,我看到那墓碑上写着日文的几个坟头上,长着几株外形酷似龙爪菜的蕨类植物。
通体乌紫、其上布满了好似人体血管一样的脉络纹路,那正是龙蕨草。
“九爷看到没,咱找到了!”
“咱终于找到了,哈哈哈!”
“是啊终于找到了,皇天不负有心人!”
真的那一刻我有一种想哭出来的感觉。
来凤山一行,我们真可以算是几次险象环生,眼下终于找到了龙蕨草,试问如何能不激动。
虽说我没有要扒坟泄愤的念头,可那些龙蕨草好巧不巧长在了那些贼寇的坟头上,我两也就不客气了,直接踩着坟头就爬了上去,把那些龙蕨草小心翼翼的连根挖了出来,又用油毡布里三层外三层的包了起来,这才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背包里头。
算算时间,从我们深入蛇妖潭,寻找那座地下要塞,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九天时间,距离我和alice约好的十日之期,只剩下了一天时间。
我和陈八牛一走就是九天,完全断了和alice、钱鼠爷的联系,我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alice和钱鼠爷这会只怕已经是等的心急如焚,担忧不止了。
“八爷,咱这次算是不辱使命,咱赶紧赶去和alice、钱鼠爷会和!”
“这不废话嘛,这鬼地方八爷可不想在待下去了!”
临走前,我两看了一眼那溶洞的方向。
梁友仁和酒井樱花死后是否也埋葬在了这片坟地里头,我不知道,咋坟地里头,也没看到那块墓碑上刻写着两人的名字。
至于他两那已
经变成了野人的孩子,我也从没想过要把他带出来凤山,让他回到外面去生活。
的确他变成了野人,很可怜,可我觉得,对于他来说,这来凤山深处就是最好的乐土,而且那野人已经那么大岁数了,先不说我们有没有办法把他带出去,就算勉强带出去了,又能如何?
他真的能重新变回一个正常人?真的能重新回归正常人的生活?
周围的人,真的能够打心底里不把他视为异类、视为野人?
这些尖锐而又现实的问题,谁也没法给出个确凿的答案,可却是不得不面对的问题。
也许,顺其自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至于梁友仁和酒井樱花那段爱情故事,我也并没有打算把它告诉更多的人。
就像是梁友仁在日记最后写的那样,洞中无日月、人间至乐也。
我想梁友仁和酒井樱花自己都从来没觉得他们两的爱情故事多么伟大动人,自然也不希望,有人在议论他们那段当时不容于世的爱情了。
尘归尘土归土,如今逝者已逝、往事早已如烟,来凤山深处昔年毁于战火的山林,都已经重新枝繁叶茂了起来,让这一切继续埋葬在来凤山深处,是最好的结局,我们要做的,只是铭记那段历史。
虽说我们不知道如今到底身处来凤山何处,不过蛇妖潭是脱皮河奔流入地下,从地上河变成地下河的入水口。
而这来凤山深处,虽说林间溪流不少,可这些溪流当中,最光怪陆离、水流量最大的,绝对就是蜕皮河了。
我用风水术,很轻易的就判断出了脱皮河所在的大概方位。
虽说有了大概的位置,可在这近乎完全处于原始状态的深山丛林里头行走,也绝对不是什么容易事儿。
特别是入了夜之后,不仅脚下的路变得寸步难行,一个不小心就会踩空摔个狗啃泥,周围的丛林里头更是不时响起一阵阵野兽的嘶吼,听的人不由一阵阵头皮发麻。
更折磨的人是林子里头的大蚊子,云南十八怪、三个蚊子一盘菜,当初头一次听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还觉得荒诞,陈八牛更是对此嗤之以鼻,觉得三个蚊子,就算炒一盘菜,那也不够塞牙缝的。
可这次我两信了,真的云南不
止风景宜人,那林子里头的大蚊子,也不是开玩笑的。
那大的跟马蜂似的蚊子,看得我两这在北方呆习惯的土包子一阵瞠目结舌。
不知道折腾多久,我两顶着一脑门被蚊子叮咬出来的大包,走了一天一宿,终于是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哗啦啦的流水声。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