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剩下的,就是江边沙滩上那些散乱的脚印,还有几个呼吸面罩、几捆大麻绳,能够证明,昨天晚上我们看到的一切,都不是在做梦,罗为民一伙人的的确确昨天晚上来过这儿,还下了水。
“九爷,你看那石人甬!”
“咋变成这样了呢!”
突然,陈八牛指着我们左侧方大喊了起来,他的语气他的神色都说不出的惊恐,或者说是不可思议到了极点,才会露出那样的神色。
我心里头咯噔了一下,alice也楞在当场。
我慢慢转过头,顺着陈八牛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
那个被江水冲上浅滩,那个娜姑村一切骚乱的源头、那个让罗为民一伙人蛰伏娜姑村数年之久的石人甬,安安静静的矗立在哪儿。
可诡异的是,那石人甬变了,不仅模样变了,似乎大小都变了。
原本那石人甬,说是等人高,可实际上也不过一米五左右的高度。
一开始被冲上岸的时候,那石人甬是半低着头,双手十根手指头扭曲成了爪状,置于自己腹部的位置,整个石人甬的腹腔,是豁开的,所以看上去就像是那石人甬自己低着头,用手自己活生生撕开了自己的腹腔,掏空了自己的内脏。
可现在,那石人甬原本半低着的脑袋,却是变成抬头的模样,原本置于自己腹部的双手,也慢慢移开了,变成了垂直耷拉在身体两侧的姿势。
更加诡异的是,那石人甬原本豁开的腹腔,竟然愈合了起来,没错是愈合了起来。
石人甬抬着头,脸上的五官不知道是因为原本就雕刻的很粗糙,还是因为沉在江水当中,天长日久被江水腐
蚀冲刷的太严重,五官只有一个轮廓,却是看不清楚神态。
然而,和那石人甬对视的时候,我却有一种感觉。
感觉那石人甬咧着嘴,露出了一抹邪笑,目光森冷的盯着我们。
就感觉眼前这石人甬不是一个死物,而是一个活物,是一个随时都会复活东西,或者说感觉像是那石人甬里头,藏着一个活人、藏着一头恶鬼。
更邪乎的是,我总觉得那石人甬,突然一夜之间抬起了头,就连原本豁开的腹腔,都愈合了起来,是因为蚕食了人命。
是因为把活人的五脏六腑掏出来,塞进了自己的腹腔里头。
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反正一想到这儿。
我就忍不住浑身狠狠打了一个激灵,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陈八牛和alice也露出了和我一样的神色。
我们三个慢慢转过头,面面相觑的看着对方,眼神里除了惊恐之外,剩下的就是不可思议了。
罗为民一伙人不见了踪影,那石人甬突然变了模样,再加上昨晚这江畔我们亲眼目睹的那些邪乎事儿,我实在是想不到任何理由、任何合理的说辞,来解释这些事儿了。
同样的,一个一直困扰着我们的疑问,也在这一刻,陡然攀升到了极点。
这石人甬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是否真的和我们要找的孔雀古国有关系?
罗为民他们蛰伏娜姑村数年之久,就为了等着石人甬出现,他们到底是在谋划什么?到底在图谋什么呢?
然而,眼下罗为民一伙人全都不见了踪影,这一切谜团,似乎永远也找不到线索了。
“特奶奶的,到底咋回事……这……这特奶奶的也太邪乎了吧!”
“行了,八爷咱也看了,这地方没什么线索,咱还是赶紧走!”
“等会被老乡们发现咱偷偷跑来江边看着石人甬,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看着那一夜之间变了模样的石人甬,我心里头只觉得毛骨悚然,待在这江畔,时时刻刻都觉得如坐针毡。
“好好,咱先回去,找个人问问这石人甬到底怎么回事?”
陈八牛这个提
议,我是十分的赞同。
眼下,罗为民一伙人失踪、娜姑村的骚乱,一切的一切,源头都是这个从江水中突然被冲上岸的诡异石人甬。
要想解开这些谜团,最重要的一环,就是回到娜姑村想办法查清楚这石人甬背后的秘密。
我们沿着小路,悄悄返回了娜姑村,很快我们就发现,寨子里的村民们今天都没下地去劳作,男女老少,都在忙着搬着桌椅板凳和碗筷,还有的挑着大米、腊肉这些吃食在寨子里头来回走动。
一直到傍晚时分,我才知道,寨子里头昨晚死了人,而且一连死了两个,村民忙着帮衬出事的人家操办丧事儿。
这也是彝族的一个传统,寨子里头任何一家人,发生了红白事儿,那不仅寨子里的人要去帮忙,附近几个寨子的人都会赶来帮忙。
多方打听后,我彻底弄清楚了这件事儿,昨天晚上出事儿那两个人、一个叫罗小山、一个叫罗大山,是兄弟两个,早些年去外面打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