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娘的,又特么是梅花三!”
赌桌上,那洪全福明摆着是走背运,而且已经输急了眼,整个人看上去都是面红耳赤,全然就像是马上要撸起袖子跟人干起来样子。
“哈哈老洪,怎么着今儿个还想扳回来不成?”
“依我看你啊还是乘早认怂,免得连今晚的饭钱都输没了!”
和那洪全福同在一个赌桌上打扑克的几个赌棍哈哈大笑着,看上去像是在劝阻洪全福,或许那几个赌棍也的确有这个意思。
可要知道,这输急了眼的烂赌鬼,那就跟瘾君子发作了一个样,不输个倾家荡产,不输个一败涂地,是打死也不会从赌桌上下来的。
一看那洪全福这模样,我就知道,刚刚拦着我们闲聊的那中年男人和那位卖凉糕的阿婆没骗我们。
这洪全福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烂赌鬼,这会在赌桌上输急了眼,就算我上去跟他谈事儿,只怕他也不会搭理我。
不过我倒是想到了一条计策。
一念至此,我便径直走到了那张赌桌旁,然后挤开人群凑了过去。
“哥几个,这是在玩啥呢?要不也算兄弟我一个?”
那张赌桌上,算上凑在一旁看热闹的,起码也围了二三十号人,我这么一张生面孔突然凑过去,自然是一下子就把大部分人的视线给吸引了过来。
似乎是见我是生面孔,那些人看向我的眼神里头,多少还带着一丝警觉,手里头拿着扑克牌、负责发牌的荷官,更是叼着烟,眯着眼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我。
我眼珠子转了转,急忙从裤兜里头掏出一盒事先拆开的红石林香烟,然后挨个递了过去,嘴里头也陪着笑,喊着大哥。
这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烂赌鬼、又有几个不是烟鬼呢。
“哥几个,我呢是从陕甘那边来找活干的,这不今晚刚到这,本想要找个宿头,谁曾想在外头就听到哥几个玩的热闹!”
“我在外头看了老半天了,这手痒的紧,想凑上一手!”
一边说着,我还一边佯装出手痒难耐的神情,搓着双手,瞟了一眼桌子上那些扑克牌
和堆在一起的赌资。
要不怎么说还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听我这么一说,那些赌棍和负责发牌的荷官看向我的眼神,当中的狐疑之色顿时消减下去了不少。
“刚来的啊,想玩可以,不过得事先知会你一声我们这儿的规矩,我们这儿只认现钱!”
“我懂我懂!”
我一边陪着笑、点着头,一边急忙从都里头掏出来了一把皱巴巴的钞票,约莫着能够有个一百多块钱。
见我连钱都掏出来了,这赌桌上的烂赌鬼啊,也大都是认钱不认人,再加上这欺负新来的,是各行各业都存在的陋习。
眼下好不容易碰到我这么一号怯生的雏鸟,身上又揣着不少现钱,那些赌棍,可不就把我当成了一头的待宰的肥羊,是人是鬼都想要从我身上捞点好处。
“成,扎金花玩过把兄弟?”
“玩过玩过!”
我急忙点头应付着,那负责发牌的荷官呢,也不磨叽,直接让人给我腾出来一小块位置,说了句那行,就算你一份。
随后就给我发了扑克牌,我呢也没闲着,朝着两旁瞥了一眼,见那些赌棍这会不是装的气定神闲、就是偷偷把扑克牌掀起了一个角,至于那洪全福大概是输急了眼,这会也正偷偷看着手里头的扑克牌,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该怎么下注。
很快,手里头发了扑克牌的赌棍都纷纷下注,要么就是直接弃牌选择不跟注了,我对手里头的牌没多大兴趣,我的注意力一直都放在了洪全福身上。
见洪全福眼神闪烁了几下,咬了咬牙后,把手里头已经攥出汗的钱直接抽出一大半直接扔到了赌桌上加大了赌注,我也跟了洪全福下注。
不过洪全福那模样,就是我这么一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他这是输急了眼、发了狠想要耍混,或者说想要偷鸡,更别提这赌桌上的,十个有八个都是烂赌鬼,这点门道怎么会看不出来。
结果和我猜测的差不多,开牌之后,洪全福的确是在偷鸡,又输了个干净,我跟着下注的十几块钱,也搭了进去。
接下来的几把
,我都是见洪全福下注,我也跟着下,结果毫无意外,洪全福是走背运走到了极点,我也跟着往里头搭进去了不少钱。
“兄弟,你这咋回事,我告诉你啊这老洪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晚上去洗脚没给人大妹子钱,今晚上那手气背的!”
“你跟着他下注,那不是找死呢?再说咱这是扎金花,又不是押大小,那有跟着人下注的!”
“兄弟,你这不会是个新手吧!”
“哈哈,交学费!”
很快,赌桌上也就有人看出来,我一直在跟着洪全福下注,也就有人忍不住开始给我说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