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赵怀文和邱大炮的级别，从燕京到地方任何一处都需要进行清场。
按照往常，当赵怀文二人选择去接待室休息，那所在的整座大楼，甚至钢铁厂都要被清空，以确保安全。
只是这次他们二人为了保密，特意叮嘱过下面的人不要大张旗鼓，因此范围自然缩小许多。
他们只检查过赵怀文二人休息区域的安全，并没有影响到其他人。
因此从隔壁传来的教书声引起二人注意。
“你看，其实这道物理题很简单，这名叫赵怀文的出题人在这道题设了一个陷阱，根据能量守恒定律，我们可以用公式计算……”
突然被点到名的赵怀文闻言顿时来了兴趣，他确实参加过好几年的高考出题，因此忍不住地挪动脚步来到隔壁门前，透过门上玻璃往里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人正在给另一个高中生辅导功课，表情淡然，侃侃而谈，神态间透露着无比自信，左手正在把一根笔转来转去，煞是好看。
“……好了，这下你该理解了吧，其实这类型题很简单，我在给你出一道类似的……”
伴随着年轻人把题目念出，门外的赵怀文和邱大炮听得一清二楚，频频点头。
不错。
这道题出得很有水平。
不仅重复了刚才自己那道题的陷阱，还特地加了些其他弯弯绕，很考验学生的发散性思维。
“秦老师，您当年高考物理真的是满分吗？”
“当然，这事还能作假？当年整个云中市，在物理化学方面就没人是我秦长青的对手，现在市二中有个专教物理的葛伟知道吧，也是我当年教出来的，否则他不可能考上大学。”
秦长青说得津津有味，大有一副“忆往昔峥嵘岁月稠”的沧桑。
葛伟这人也不错，只是后来听说三十多就患上了癌症，不到四十岁就去世了。
可惜。
秦长青继续开口，反正表彰会起码还要开四十分钟，偶遇个高中生边教边唠嗑也不错。
“……你一会就跟我走，把这个袋子装兜里，什么猪肘鸡肉的都往家拿，够你好几天吃的了，还有烟酒也别忘，别人发现就说是我让你拿的……”
“咚咚咚。”
就在秦长青传授偶吃席技巧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两名老者推门而入，正笑眯眯地看着自己。
“您二位是……”
赵怀文和邱大炮相视一笑，默契道：“我们也是来吃席的，有水吗？”
“有有，请坐。”
尊老爱幼是神州的传统美德，秦长青笑着请二人坐下倒水递过去，也不觉得惊讶，今天钢铁厂开表彰会，会后进行聚餐，有不少人借此机会把家里人也带来吃点好的。
众人都司空见惯，反正是公家的，不吃白不吃。
“您二老年纪挺大，来吃席估计抢不上，家里面怎么不派个年轻的来？”
赵怀文并未回应，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秦长青笑问：“刚才你说你叫秦长青？”
“对，我是秦长青。”
“那你怎么不去参加表彰会，来这干嘛？”
还不等秦长青回答，旁边的高中生抢先道：“秦老师的表彰名额已经被厂长小舅子顶了，这事全厂都知道。”
“去去去，别瞎说。”
高中生被秦长青一呵斥，无奈跑出去玩耍，接下来是大人们的谈话，他不乐意听。
闻言。
赵怀文脸上的笑容俨然消失，邱大炮更是眉头紧蹙。
秦长青笑道：“您二老别生气，小事，都是小事。”
“你名额被顶，难道就不生气？”
“名额可以被顶，但知识不会被顶，再说纸里包不住火，他们只能得意一时。”
秦长青淡然回应。
之所以不生气，那是因为秦长青很清楚，这种事早晚会有被揭露的那一天。
要知道，我国材料发展是个很漫长的过程，自己提出的合金钢一定会引得高层关注，保不齐哪天就会有专人到场把自己带走，更何况自己还跟金博文，梁彦隆等人聊过，《工业建筑》期刊上也有自己发表的文章。
这些都是孟然无法企及的内容。
这些东西根本禁不起调查，一查就全部露馅。
“刚才看你对物理好像很熟悉，那你是否知道振动加工技术？”一直没说话的邱大炮突然发问，目光灼灼看向秦长青，身体微微前倾，神态间尽显校考之色。
秦长青正觉得无聊，听到对方提到振动加工技术，眼神忽然亮起。
这两老者……不简单啊！
这可不是一般人提出的问题。
要知道。
振动加工这个概念是由小日子宇都宫大学的隈部淳一郎教授，于60年代提出的。
一般都用于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