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留下了一个毛边的、圆形的污点。
他突然觉得办公室里的灯火有些刺眼,因为姜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这里太昏暗,他增加了蜡烛的数量——从增加一根,到增加几根,直到吊灯上的每个烛台都跳跃着温暖的火光。
习惯和妥协真是可怕的东西……他差点就忘了他不喜欢这么明亮的光线。
斯内普动了动手指,吊灯上的蜡烛瞬间熄灭了大半。
可他并没有觉得好受多少——现在又太暗了,他想。
他觉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某个怪圈,他一直认为自己并不胆怯,他向来擅长直面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阴暗、卑劣和尖刻,他从不觉得那些深埋心底的隐恨是可耻的,他原本不屑于遮掩这些。
恰恰相反,他想遮掩的、深藏的是邓布利多认为“好”的部分,比如对波特的保护。
他甚至想过,他宁愿一死,也不想波特发现什么——万幸,波特足够愚蠢。
而这一切在姜的面前全都颠倒了过来。
他无法想象姜知道一切后看他的眼神,他强迫自己不去设想姜疏远、离开时的表情——她总是很体面,远胜于成年巫师的平静和宽容,他相信她不会攻击他……
他更相信只需要一个失望的眼神就足以使他感到痛苦。
恐惧就像一颗盛满毒药的饱胀的气球,任何尖锐的物品靠近都能让他心惊胆战。
尽管他心里无比清楚这种小心根本没办法永远维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