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陈医生给梁满满发了那条微信。他就等啊等, 等啊等, 一直从白天等到天黑, 他也没见这姑娘来医院。
怕她路上堵车, 他还特地多等了两个小时。直到夜幕降临,晚八点过后,他知道,这姑娘是不会过来拿钱包了。
等不到她来, 陈清源居然觉得莫名烦躁。特别失落。满心满脑的期待都化为失望。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期待她来。也不知这种期待化为失望后, 间而衍生出的这种焦躁不安的情绪又是从何而来。
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在意这个姑娘了?
剪不断理还乱,理不清明, 整个人愈发变得烦闷暴躁。
他站在落地窗旁点燃一根烟。淡淡的烟圈至指尖缭绕开来,空气里都浸透着一股子清淡的烟草的味道。
窗外是大都市特有的灯火辉煌,灯红酒绿。外面的繁华与喧嚣,似乎和他格格不入。
一闹一静,对比明显。
他忘记了,他从来都是孤单的人。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却开始害怕孤单,不喜这种寂静, 甚至厌恶一个人独处。
原来,很多东西其实已经在不经意间就悄然无息地发生改变了。他只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浑然不觉罢了。
一根烟燃完, 他再一次拿起手机, 给梁满满发了条微信。
一分钟,两分钟, 三分钟……五分钟过后,消息石沉大海。那边的人没有任何回应。
再拨打电话,机械的女声依旧反复在耳旁回荡。
「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再拨!」
你看,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他如今的境遇和当初梁满满简直是如出一辙。那个时候他也是这样无情地对待她的。微信的好友请求不给通过,短信不回,电话不接。一副桀骜满满的姿态,高高挂起,不可接近。
和梁满满当初比起来,他还算幸运的。最起码现在,那姑娘还没有无情地将他的微信给删了。她只是不回他的消息。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自打那晚过后,他对这个姑娘多了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了。
于心谣有一句话是说对了,他对这个姑娘并不是一点感觉都没有的。
梁满满的钱包里有她全部的家当,银/行卡和现金都在里头。好在支付宝里还有一些余钱,能够支撑她活几天。
反正现在她是打定主意不去找陈清源拿回钱包了。她宁愿找好闺蜜借钱过活,打死也不愿意去找陈清源要回钱包。
说好了要远离这个男人的,她就得言出必行。一点也不能再和这个男人有任何牵扯。
她在他身上栽了这么大个跟头,她要是再不吸取教训,她就真的是脑子秀逗了。
于心谣是很鄙视她这种行为的。认为她怂,不敢去找陈清源。不就是去陈清源那里拿个钱包么?至于这样视他如洪水猛兽么?
不论好闺蜜说什么,满满姑娘也都不在意,继续没脸没皮找于心谣借钱。
这样一拖就拖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陈清源开始还会给她打电话,发信息,让她去到他哪里拿钱包。可她都一概置之不理。不接电话,不回短信。就当没看到。到后面他也就索性不打了,任凭她去。
反正陈医生不着急。钱包里都是梁满满的重要证件,银/行卡 、身份证等重要的证件可都在里面。不管她怎么拖,她总有一天是要找他拿回去的。毕竟她总不至于为了躲避他,将钱包里所有的证件都给补办一遍吧?
陈医生的确没料想错。一个月以后的一天中午,满满姑娘终于到医院去找他拿钱包了。
因为教育局下达了文件,横桑第一小学和扶桑县底下的光明镇中心小学结成了帮扶对子。在未来的五年内,横桑第一小学要从教育资金、师资、教学等多个领域对这所小学进行援助。
基于此,第一小学迅速成立了调研组,要对这所小学进行实地考察。而梁满满同志就是此次调研组的成员之一。
扶桑县低处西南山区,距离横桑有几千公里远。这次前去调研,不单要坐飞机,还要坐高铁和火车的。无论哪一样交通工具都需要用到身份证。所以满满姑娘这才不得不去找陈清源拿钱包。
——
许久不曾来医院,面对骨科医护人员的热情,满满童鞋还真有些不适应。
丁孜妹纸咋一看到她可高兴坏了,拉着她的手狠狠滴表达了一番相思之情。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来我们科室了呢。虽然你和陈医生没缘分,可咱们还是好朋友啊!你不能因为陈医生,就不要我这个朋友吧!满满,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绝情的。真高兴你能来看我。”
“那个……”满满姑娘看着丁护士一脸期待的表情,有些难以启齿,“其实我是来找陈医生拿东西的……”
丁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