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白天的琴瑟馆闭门谢客,在门口得知萧亦如确实在的消息,周森借有急事找她,施展步法快速上楼。
推门进去时,只见屋里香气缭绕,映月抚着琴,萧亦如闭着眼睛枕在他大腿上睡着了。倒是没有半分旖旎。
映月见他进来,按住琴弦停下奏乐,竖起食指,嘘了一声。
后面跟着的阿福见状收起要禀告的话,替他们掩上门。
周森坐在对面,看映月公子不抚琴后,把闲着的两只手都用来给萧亦如按摩头。
周森欲言又止,他想说修炼之人,从不轻易把要害交诸他人之手,又觉得人家可能不是第一次如此,自己在多管什么闲事。
映月当然认识周森,也清楚他们之间的瓜葛,他最擅察言观色,此时已脑补了一万字话本。他边按边思考,按了一会后,自己便决定起身。
映月把萧亦如脑袋托着,示意周森过来坐到自己刚刚的位置,然后把脑袋放到了周森的腿上。
“她一直说头疼,似是被折磨得不轻,才来找的我。你既来找她,就来帮她按按头,我去给你们准备些茶和茶点。”映月低声交代。
周森一脸懵,提线木偶一般照做了,学着按摩起来。
映月见他乖乖照做了,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准没错,这俩人是和好又闹矛盾了,自己不如卖个好,于是安心地抱着琴出去了。
萧亦如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她睁开惺忪的睡眼,一片模糊中意识到眼前不是映月。
她右手一使劲,一把闪着寒光的短刃顿时从袖口弹射到手上。
她腰上一使力骤然起身,横握短刃抵在眼前人的脖子上,抵破了周森的一张被动强力防御符的威力,压出了一条血线。
下一秒她立刻发现不对,是周森。
赶紧撤手已经来不及了。刃上的放血槽把血一下子放出来不少,搞得很夸张。
萧亦如急忙左手上前按住了伤口来止血。右手短刃还自然下垂握在手里,往下滴着血,场面很是诡异。
周森人生第一次直面萧亦如的杀气,她眼里的凌厉、冷漠都让人颤抖,就如同看垃圾的眼神。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真的是萧亦如的敌人现在已经身首异处。
看着刚刚展现强大的她,现在却在焦急地按住了自己的颈侧止血,周森有种怪异的感觉。
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得瑟地轻啄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小粉嘴,对萧亦如吓了一跳的反应很是满意。
他嘴角含笑,拿出怀里的护心镜,调侃道:“看来还是护心镜的制作者知道,佩戴者的弱点在哪里。”
“啊,我,我只有这一块天外透壁,不够做防御项圈,我再去想办法给你做一个别的,来防御颈部的要害。”萧亦如脖子的汗毛都竖起来了,到底是原身在控制这具躯体,还是自己的灵魂已经和原身有融合的迹象?为什么自己会蹦出来这句根本不可能说的话。
周森一下子感觉原来的萧亦如回来了,她表白后就一直这个样子,含羞带怯,小心翼翼的。
自信被甜蜜填满,一下子爆棚起来,之前的酸苦一下子烟消云散。“那天你也不说,我还以为是个水晶。居然是这么一个稀世宝贝。还你吧,不和你在一起,就不能收你这么贵重东西。”
“那你收了吧,我再想办法给你做个颈饰,这样你去参加综合排位赛,就稳了。你也可以看到这个礼物之后再重新考虑要不要和我在一起啊。”萧亦如舔着脸缠着。
她如此的关心自己,急我所急,周森想着,他快乐极了,整个人轻飘飘起来,“你想得美。”
他本是调情,以为要来个言语来回的情趣交锋呢。没想到萧亦如闻言却忽然像换了个人一样,猛地站了起来。
只见她把短刃收回袖子里,放开按住伤口的左手,右手对着周森受伤的脖子施展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术法,从火球里抽出无数条火丝往伤口而去。然后轻车熟路地拿出一瓶灵药对着伤口一抹。
周森还没反应过来,萧亦如就已经退到一步开外,她整个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护心镜你收着,送出去了断没有要回来的道理。不需你付出什么,我也绝对没有要挟恩索报的意图。
这曾经是我费尽心血准备的礼物,全是满腔情意,本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
它既无法成为一个定情信物,就作为一个告别礼物,也挺好。
我收回今天说的话,我们到此为止,不用再联系了。”
说完转身就走,留周森一个人痴傻在原地。
周森的手在抖,上一秒还在云端之巅,感受着温暖的情意与无尽的畅想,下一秒却骤然坠入了幽暗冰冷的深渊,体验着前所未有孤寂与失落。
萧亦如,你可真行,什么是忽冷忽热,什么是上一秒天堂下一秒地狱,他算是见识到了。
她那双大眼睛才刚刚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