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是怎么说的?”
何尚宫恭敬地答道:“启禀陛下,元氏一族说元氏嫡子元嘉,性柔和秉承,温婉静姝,知书达理,擅琴棋知书画。”
“是么?”女帝落座在案上。“朕怎么没看出来?”
元嘉不敢置信地看着女帝,他以为谷雨是不肯认他,还在生他的气,于是又上前一步,急切道:“雨,你不要这样,不要不认我,我真的知道错了!失去你之后我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雨!”
他自然而然地认为女帝,也就是谷雨,会带有前两生的记忆。因为他都一直没有忘记不是吗?那么她怎么可能会忘?肯定是生他的气所以不想认他了!元嘉如此认为。
见女帝面色隐隐沉下,何尚宫忙对元嘉道:“元宫君这说的是什么话,陛下身份尊贵,你怎可在陛下面前胡言乱语?还不跪下谢罪!”
元嘉陷入震惊之中,只是傻傻地望着女帝,一时间,竟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女帝见他这副样子,也实在是看不下去,但今儿晚上翻了他的牌子,毕竟是元氏一族的嫡公子,当年她登基为帝,元氏一族出力不少。这一回送入宫中的宫君里又数元嘉身份最高,于情于理,她都得先来元嘉的寝殿。
就算元嘉再怎么不如书中美言之柔和秉承知书达理,她也不能拂袖而去。
但让她堂堂天子纡尊降贵同元嘉搭话,那也是不可能的。好在来这里之前女帝已经沐浴过,一日处理政务,她也早累了,没有临幸宫君的欲望。何尚宫跟在她身边伺候多年,早就懂主子的意思,立刻服侍着她更衣。
眼角余光看见那新上任的元宫君犹自站在原地一副傻乎乎的样儿,心中不由得叹息,都说这元氏一族嫡子聪明伶俐,今日一见,与传闻中简直大相径庭。
可到底人家现在是宫君不是普通的面首,所以何尚宫小声对元嘉道:“宫君还不快些来伺候陛下就寝!”
元嘉被这话惊了一惊,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跟谷雨的身份是完全对调了。他喉头动了动,半晌,僵硬地走过去,接手何尚宫的活儿。
在现代的时候,他们感情非常好,元嘉比谷雨年长几岁,所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她。但自从穿越到古代之后,就不是了。他身为皇帝,自然不能为一个妃子纡尊降贵,而且元嘉也早已习惯了有人伺候的生活。如今乍一叫他去伺候谷雨,他反而生疏了。
可是慢慢地就找回了以前的感觉。好像这个女人还是属于他的,他们仍然是那对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他们之间从来都没有过隔阂跟失望。
女帝更衣后便上了绣床,她可能是真累了,因为没一会儿她的呼吸便趋于平稳,逐渐睡着了。
元嘉站在原地,孤零零,凄凉无限。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也不敢把女帝吵醒,就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内殿,到了大殿,看见他的何尚宫惊讶不已:“元宫君不侍奉陛下,怎地还出来了?陛下现在身边没人?”
说完脸色一变:“清芬,快去里头侍奉,免得陛下醒了见不到人!”
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宫娥立刻应是。
待到清芬进了内殿,何尚宫看着元嘉,忍不住叹了口气。她跟元氏一族的关系还不错,当年陛下登基,元氏一族就是通过她和陛下联系的。元嘉的娘亲甚至救过她一命,所以,从何尚宫的私心来讲,她希望元嘉能得到圣宠。
面对不知如何讨好陛下的元嘉,何尚宫觉得自己任重而道远。当然,她只忠心于陛下,所以不会对元嘉多说什么,可她不介意点醒元嘉。
“元宫君。”
何尚宫的表情和声音都很严肃,元嘉连忙应声,他现在的心情百味陈杂,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明明就是那个人,但她表现出的冷漠以及疏离却是他从未见过的。即使是在上一世,他是皇帝她是妃子的时候,她因为他宠幸他人而同他闹脾气,元嘉都没这么恐慌过。
因为他知道,谷雨是爱他的。
可是现在的谷雨他完全认不出来了,何止是认不出来,简直、简直就像是一个陌生人!
真的喜欢一个人是无法掩饰的,但方才,她眼中的他,和陌生人没有不同。
甚至还不如陌生人吧。元嘉想。
何尚宫道:“元宫君既然入了宫,那这辈子便都是陛下的人了。陛下身边佳人无数,却没几个知心的。元宫君若是能真心对待陛下,那自然是好,若是不能,也请元宫君拿出元氏一族的风范来,也不枉这宫君之名。我素来听说元宫君守礼知礼,可今日一见,却是令我大为失望。”
元嘉如何能告诉她,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元嘉?可是这会儿了,他说什么,估计何尚宫都是不会信的。
最后他也只能答应:“是,元嘉受教了。”
“元宫君客气,我不过是个奴才,宫君大可不必对我如此。”何尚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所以若是宫君想明白的话,还是快些进内殿陪伴陛下吧。”
元嘉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