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我会让你一无所有但是非常痛苦的活着,每一天都活在过去,每一天都在想你失去的人,就这样,吊着这么一口气,直到你死为止。”
她语气里的恶毒让郎明城打心底发寒,整个人都在颤抖,可他只能看着这个少女,却无能为力。
鲸落勾起嘴角,“沈森这辈子也不会为你偿命。不仅如此,我还会把沈森变得更好,他会有很多很多的钱,遇到心爱的人,娶妻生子,只不过和你短暂的二十年不一样,沈森会幸福一辈子,夫妻恩爱,儿孙满堂。”
最后两个词她是用极轻极柔的语气说出来的,像是极其心狠的诅咒。
郎明城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而其他人只看到他和奇怪的小姑娘说了几句话就突然倒了下去。
鲸落温柔地抚摸他的面孔:“瞧瞧,你过得多好,你还活着,傻子却死了,傻子的左眼珠还没有找到,你说,时隔二十年,我还能再为他找到吗?”
当然找不到,滚到烂泥里的眼珠,早就与烂泥化为一体。
分不清哪个是我,哪个是你。
鲸落站起身,对着骨灰盒突然笑了一下:“所以我拿走了他们三个人的左眼珠。”
郎明城一听,像是疯了一样连滚带爬的朝她扑过来:“还给我!还给我!”
鲸落任由他抓住自己肩膀拼命摇晃,笑着说:“还给你啊,那你也得把傻子的眼珠还给我。”
郎明城浑身僵硬,瞬间软了下去,趴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他哭得无比心酸绝望,也极度无助。
鲸落笑得很开心,她眼中泛出诡异的红光,然后转身离开,没有人敢拦她。
就像是她说的那样,在她的指使下,沈森夺走了郎明城的一切,最后他年老体衰,也只能靠着拾荒生活,日日夜夜,孤苦伶仃,直到死亡。而沈森一路青云直上,不仅成功接手了父亲的产业,还将其发扬光大到了新高度。
然后他遇到了自己的真爱,顺利的结婚生子,恩爱到白头,寿终正寝——至于郎明城,早已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了。
鲸落回到忘川,小男孩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你知道你犯错了吗?”
鲸落摊手:“除了我自己的世界,哪一个世界犯错了?”
“就是你自己的世界犯错了。”墨泽皱眉。”你不该杀死了郎明城的儿女。他的妻子包庇他,他肇事逃逸,可是他们的儿女什么都不知道。”
“那关我什么事呢?”鲸落摊摊手,很无辜的样子。”又不是我撞死的人,是沈森啊,喝酒的是他开车的是他,我做什么了?我只是说了句想吃蛋糕而已。”
墨泽的小胖脸格外认真:“你骗不了我。你的一举一动我都知道,你早就观察好了这家人的路线,特意选在郎明城生日的前一天下手,引诱他的妻儿去那家蛋糕店,还有沈森,都在你的掌控之中。”
“没错。”鲸落赞同地点头。”但是他们可以拒绝。我有强求吗?”
她笑着跟墨泽说:“顺天命,这就是天命,我给出选择,他们自己去做了,你却要把因果推在我身上,我可不服气。”
墨泽说:“你也不必同我花言巧语,你在想什么我全部都知道,唆使仍是罪行,你是在试探主人的底线。”
“你的主人呢?”鲸落眯起眼。”她好像一直不在对吧,那我就不怕了。”
说完她笑弯了腰。”活着真没意思啊,还是这里适合我。”
墨泽还没来得及问她想做什么,就看到鲸落几步奔到桥边,纵身跃了下去。
下辈子怎么活,鲸落都不期待。
她不愿意饮下孟婆汤失去记忆重获新生,也并不想在下一个世界遇见傻子,那样的人,对她这种人来说,那种存在是令人恐慌的,与其如此,不如不要。
她的归宿,唯有忘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