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玉不由笑了笑:“这么说,您老人家还晓得李太太去省城的事儿。”
“那封信,并不是李太太写给李东家的,而是那外室写给李东家的。”郑太太这样肯定,就像她亲眼看到了那封信一样,翠玉不由看着郑太太,郑太太的唇抿了下:“你成天在外头,想着做生意,所以这事儿啊,你也不会去打听。李东家看信的时候,身边是有别人的。”
那些服侍的人,当然嘴巴没有那么严,翠玉不由啊了一声,难怪李东家会这样火急火燎地往省城赶,原来这信是外室写的。
“所以,你不用担心。”郑太太还是一副,只认翠玉这个儿媳妇的样子,翠玉不由笑了笑,想到了张二太太,她也是张家的人认的唯一的正室太太呢,但那又如何呢?
张二老爷今年过年不会回来,而玉珍明年五月出嫁,就不知道,张二老爷能不能赶回来送女儿出嫁。尽管张二老爷赶不回来,张大老爷也能料理玉珍的婚事,但大伯父和亲爹,差别还是不小。
别人不知道,翠玉晓得郑太太给张二老爷的信上,都提到好几次,要张二老爷在玉珍出嫁时候赶回家来,免得到时候,张二太太被人瞧笑话。
“婆婆不吃饭了把?”翠玉突然说了这么一句,郑太太惊讶地看着翠玉,翠玉也觉得这句话有些生硬了,于是翠玉面上带着笑:“我也吃好了,这就让人来把这些都收拾走。”
说着,翠玉就高声喊来人,这会儿郑太太察觉出翠玉的不耐烦,而吃饭前还好好的,那就是自己吃饭时候说的话让翠玉不耐烦了。
郑太太仔细回忆了下,不由在心中叹气,想来,是自己说什么外室不外室的话,才让翠玉有些烦躁。郑太太自以为已经明白了翠玉的意思,暗自决定以后不再这样说了,免得翠玉烦恼。
“你也去歇着吧。”郑太太决定做个善解人意的婆婆,也就不再留着翠玉,要翠玉回屋去。翠玉走出屋子,扑面而来的冷风让翠玉深吸了一口,却咳嗽起来。
小春急忙把手中的斗篷给翠玉披上:“大奶奶,我在背后叫了您半天,您都没停下,这要被风扑了,感冒了,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方才屋子里暖,我心里又有事儿,倒疏忽了。”翠玉也任由小春给自己系上斗篷。
小春抱怨地道:“到底是什么事儿呢?我瞧,定是您今儿回来的时候,楚掌柜和您在那说话,然后您就把事儿搁心里了,生意再要紧,您的身子骨啊,您自己也要当心。”
“我们小春什么时候起,也学会了这样念叨了。”翠玉伸手点一下小春的鼻子,小春的面上微微一红:“大奶奶又说笑话了。”
翠玉心中倒还真有点生意上的事儿,上回翠玉去省城的时候,答应过吴掌柜他们,若这一季的生意比原先好,那到年底,分红就要多一些。回来之后,一来因为事忙,二来呢,翠玉总要等着这季的账目出来再说话,也就没有和楚掌柜说这事儿。
眼看就要到年底了,各家店的账目也要出来了,也该说这事儿了,不然等到分红时候,难免有人在那念叨。
小春见翠玉似乎又神游天外了,不由长叹一声,几乎是扯着翠玉的胳膊,带着她往屋里走。
“今儿雪下这么大,我都还没有把大毛衣衫找出来呢。”翠玉和小春走进屋子,就感到一股热乎气袭来,翠玉就又要解外面的斗篷,小月上前帮着,口中就说着抱歉的话。
“今儿这场雪来得急。”宋嬷嬷手中端着碗姜汤走了进来,见翠玉脱了斗篷,还要脱外面的衣衫,宋嬷嬷就上前阻止:“你今儿从铺子里回来时候,正好下雪,那车里又没有什么火炉,冷得很,回来就进了太太屋里吃饭,到了这会儿才回来,难免受了寒,快把这姜汤喝了。”
“我又不是三岁的娃娃,还要您这样照顾。”翠玉口中说着,但还是接过姜汤喝了下去。
“你在家里,我才能照顾你,若你去了外面,我还怎么照顾你。”宋嬷嬷见翠玉把这姜汤喝完了,也就笑吟吟地说着。
接着宋嬷嬷才允许翠玉把外面的袄脱下,却还是递过来一个手炉。在这家里,坐在暖呼呼的屋子里,手上是手炉,脚下还放着个脚炉,还在那准备出门用的大毛衣服。
难怪郑太太会说,楚太太命苦,不能在家里安享荣华,而是在外面奔波。可是,若能出去外面见见世面,这样的荣华,又有什么好享受的呢?
翠玉看向远方,似乎那里藏着自己想要的一切。见翠玉又在恍惚,宋嬷嬷的眉微微皱了皱,不过她和郑太太想得一样,以为翠玉是在担心,担心远在草原的郑义明,想要另娶一房,到时候,翠玉的身份就有些尴尬了。
于是宋嬷嬷就在那琢磨着,等过了年,趁着郑东家要办除孝这件事,得让郑太太写信,让郑义明回来。免得郑义明长久不回来,翠玉独守空房,这算是个什么夫妻呢?
第二天翠玉去和楚掌柜说了当初在省城时候,和吴掌柜他们说的那些话,楚掌柜点了点头:“这多赚了些银子,想要多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