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听到慕容德的夸奖,只是谦虚地笑了笑,说:“叔父谬赞了,我只是在危急关头,想着能有一线生机,便不顾一切地尝试了。这计策也是临危生智,侥幸成功罢了。”
清河公主看着慕容冲,眼中满是敬佩和骄傲,她轻声说:“冲儿,你真是太聪明了。这次若不是你,我们恐怕都难逃此劫。”
慕容冲看向一众人弯腰作揖,燕羽等人道:“主公不可!”
慕容冲直起腰:“若不是你们我又怎么能够逃出来,况且已经有十位勇士为我而死,这一拜,你们受得了。”
燕军等人单膝跪地:“誓死效忠主公。”
“哈哈快快请起,你们不要再称呼我为主公,叫公子便好。”
慕容德看在眼里,礼贤下士,施恩于众人,这世间本就没多少人会将部曲的性命放在眼里。
倒是有一个,当初的太原王慕容恪。
恪进围广固, 诸将劝恪宜急攻之,恪曰:“……若其促攻,不过数旬,克之必矣,但恐伤吾士众。自有事已来,卒不获宁,吾每思之,不觉忘寝,亦何宜轻残人命乎!当持久以取耳。”
回过神来的慕容德招呼道:“休息休息,更换马匹再南下,等苻坚王猛知道后必定派军队南下追击。
慕容冲道:“当务之急是迅速南下渡过淮河,进入晋国势力范围,也不知道封孚南下游说他们如何了?”
申胤对封孚充满信心:“封处道向来不做无准备之事,想必已经游说成功了,只不过来及向我们传递消息。”
慕容冲想着也是,两刻钟过后慕容冲等人更换马匹正要南下。可足浑氏带着带着她那两个护卫道:“冲儿,姨母不能和你们一起走了。”
慕容冲一愣:“姨母这是为何?”
可足浑氏笑道:“自然是去我可足浑家的势力所在,放心吧,可足浑家比你要想象中强大的多。”
慕容冲道:“既然姨母不愿随我们南下可自去,姨母保重。”
可足浑笑嘻嘻的说道:“冲儿,日后我们还会再见。”说完一扬马鞭:“驾!”
身后两人也跟随而去,慕容德道:“不要担心,可足浑家的势力不简单呐,我也仅仅知道皮毛而已。”
慕容冲见状不再管她道:“所有人,走。”
……
邺城:
苻坚在铜雀台之上眺望远方,“飞间崛其特起,层楼俨以承天。铜雀台,果真不同凡响。”
身后传来脚步声,王猛吟诵道:“见天府之广开兮,观圣德之新营。建高殿之嗟峨兮,浮双阙乎太清。立冲天之华观兮,连飞阁乎西城。临漳川之长流兮,望众果之滋荣。仰春风之和穆兮,听百鸟之悲鸣。
如此铜雀台,如此燕国江山已为陛下所有。”
苻坚兴奋的抓住王猛胳膊:“如此伟业,景略当居首功。”
王猛拱手一礼:“臣不敢居功,上呈陛下洪福,下赖将士用命。”
苻坚哈哈大笑:“景略,你我之间讲什么虚礼。现在情形如何?”
“邺城基本安定,不过皇帝慕容暐在千余骑兵护送下朝龙城而去。还有晚上除了北廊门我军入城外,慕容暐从建春门逃脱,还有南面中阳门发生战斗,窦冲前往追击,还没有回来。”
“你估计是何人从中阳门逃的?”
“燕大司马慕容冲,还有我们并没有找到慕容德的踪迹。”
苻坚眉头一皱:“等窦冲回来再问个清楚,慕容暐那边派人追了没?”
“已经安排了。”
王猛道:“现在有一个棘手的事情就是彻底安定邺城甚至是整个燕国的人心。”
“军不扰民,重定刑法。”
“不,不够,在燕国人心里始终会铭记燕国,而不肯真正归心大秦。我们要守的燕国人心不仅仅是百姓,还有袭卒、士人,还有官员、皇亲国戚。”
苻坚问道:“景略以为如何?”
王猛胸有成竹:“臣已经想过了,必须做一件能够让燕国上下歌颂的事情。有一个能够左右燕国人心。”
苻坚想起了一个人:“能有如此之能莫不是慕容玄恭(慕容恪)?”
王猛道:“臣请命即刻昭告所有百姓官员,大张旗鼓以太牢礼祭奠燕太原桓王。”
苻坚道:“好,即刻传召燕国百姓,朕于今日未时于邺城太原王庙祭奠他。”
……
慕容恪是燕国的贤王,主政宽仁,统帅大军南征北战,打下了前燕最大疆土。约束士卒,秋毫无犯,治军尚德不尚威。即便是这样仁慈,燕国上下无不遵守太原王令,慕容恪依靠个人魅力及功绩建立了无上威望。
苻坚现在没有管燕国宗庙,反而直接去祭奠太原王,这也是强烈的政治信号。
……
邺城太原桓王庙:
这里云集了大量百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