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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分化(1 / 2)

向来是天有不测风云,如今这风云若有若无的朝东晋朝廷袭来。

东晋侨郡县制,豫州、徐州在桓温第三次北伐中统统落入桓温之手。东晋江淮防线中,建康城外防御重中之重,北岸采石矶和瓜洲渡,南岸京口和姑孰。

桓冲早早驻兵姑孰,在攻打寿春时桓温部将刘波便率五千人镇石头城。至于京口,太和四年(369年)三月,徐兖二州刺史郗愔致信桓温,表示愿意与他共同辅佐王室,请求率部出河上。当时,京口兵卒悍勇,桓温不愿让郗愔掌握京口(今江苏镇江)重镇。郗愔之子郗超为桓温参军,暗中将原信毁掉,并以父亲的名义伪造信件,自称老病,请以闲职休养。桓温便顺势改任郗愔为会稽内史,自领徐兖二州刺史,兼并了郗愔的军队。

建康实际上已入桓温掌握。桓温虽大败于枋头,却大胜于江左。他独揽朝政的军事障碍,已不复存在了。

对于桓温的事业说来,败于枋头,导致他望实俱损;胜于江左,导致他控制中枢。这同时发生的事情,对桓温起着相反相成的作用。

桓温尽管控制了中枢,却由于望实俱损,无力断然篡代。中枢是不稳定的,反抗的力量仍然存在。不过,反抗不是来自军队,因为可能反抗的主要力量即豫、徐方镇武装,已被桓温消灭或控制起来。反抗来自在朝的王、谢大族,他们以非武装的政治斗争,在关键时刻给桓温掣肘,使桓温穷于应付。王、谢非武装的政治斗争居然能够抑制桓温,这又是由于桓温有枋头之败,望实俱损的缘故。

……

夜幕低垂,会稽王府内灯火通明,一场关乎东晋命运的密议正悄然进行。会稽王司马昱,面容凝重,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深邃,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视那即将到来的风暴中心。两侧王坦之、王彪之以及风流名士谢安,各自沉思,气氛凝重而紧张。

“桓温之势,已如日中天,然其枋头之败,亦非全然无碍。”司马昱缓缓开口,声音虽轻,却字字千钧,“我等身为社稷之臣,岂能坐视不管?”

王彪之闻言,眉头紧锁,他站起身,步伐坚定:“桓温虽控中枢,但其威望受损,正是我等反击之机。吾等当以智取胜,非力敌也。”

王坦之道:“难啊,如今桓温虽败在北方,但胜在江左。建康石头城已有其部将五千余人,建康屏障姑孰、京口皆落于其手,荆襄是其旧地,淮南又是新附,桓温权势之胜,胜在兵权。”

“桓温权势之胜,胜在兵权。满朝文武,世家大族未有其羽翼者,大晋天下军、政对抗之势愈发明显。”谢安轻摇羽扇,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中既有对时局的洞若观火,也有对挑战的从容不迫:“桓温之强,在于其军,亦在于其心。我等当从心入手,分化其势,再徐图之。”

“分化其势?”司马昱眼前一亮,显然对谢安的提议颇感兴趣。

“对,分化的重点就在于兵权。”

王坦之道:“桓温将佐皆是多年随他北伐,其弟桓冲等人又提领荆襄,就连蜀中也是桓温打下来的,满朝将佐皆知桓大司马而不知还有何人为帅。”

司马昱率先开口,声音沉稳有力,“吾等当寻一强援,以制衡桓温。”

谢安道:“还有一人,此人有文武干略,素有远略,打过仗,和桓温又有些矛盾间隙。他如无根之树,可以保障忠诚。”

司马昱眼睛一亮,这么个人怎么这么耳熟?“豫章候慕容德?”

“慕容德?”王彪之闻言,眼中闪过一丝疑虑,“此人虽勇,但毕竟是鲜卑之后,虽南归于我朝,可又如何能保证其忠诚于我朝?”

谢安没有说话而是司马昱道:“慕容德与桓温之间亦有旧怨,此乃天然之敌。我等只需稍加引导,便能使其为我朝之利剑。”忠诚与否,皆在于利益与制衡。

慕容德是南归的降臣,他在这里没有根基,也只能依靠朝廷。”

王坦之沉吟片刻,缓缓点头:“言之有理,慕容德确是一枚可用的棋子。但关键在于,如何让他心甘情愿地站到我们这一边,并且能在关键时刻成为桓温的绊脚石。”

“此事,还需智取。”谢安微微一笑继续道:“昔日,慕容德等人刚来建康时桓温曾经派人送了一幅昔日燕国地图,谁知慕容德却说:亡国之人得尺寸之地安身立命足也。这也就说明慕容德并不愿意归附到桓温幕府。”

王彪之道:“大晋六军皆受桓温节制,如何给予慕容德兵权?”

王彪之的话一针见血,指出了当前局势的棘手之处。司马昱闻言,眉头微蹙,但随即舒展开来,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确实,六军皆在桓温掌握之中,直接赋予慕容德兵权,无异于直接向桓温宣战。”司马昱缓缓说道。

王坦之道:“我记得当初慕容德除了豫章侯的爵位外,还有一个冠军将军的官职。”

谢安道:“自古冠军将军虽为杂号将军,但是也有节制一军的权利。”

司马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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