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失败后,慕容翰出奔宇文部,后来又回到了慕容部。慕容翰把宇文部的山川形势,都默记在心。后来慕容翰率军攻灭宇文部。
苻坚听到这里也明白了王猛的言外之意,这个昔日的慕容翰也可以代指今日的慕容垂。
苻坚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深邃,他缓缓站起身,背负双手,望向远方,似乎在思考着更为深远的布局。王猛见状,并未言语,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着苻坚的决断。
“景略,你还坚持你的想法?”
“是。”
苻坚道:“景略,他们不懂,你也不懂吗?朕所追求的,乃是四海之内,夷狄汉民,共融一家,共筑盛世之基。慕容垂虽为异族之雄,但其才智胆略,实乃不可多得之才。朕欲以宽广胸怀,纳天下英才,岂能轻易言杀?”
王猛眉头紧锁,语气中满含忧虑,他苦口婆心地劝谏道:“陛下圣明,自然深谙恩威并施之道,但慕容家族之恩宠过甚,实乃双刃剑也。其父子兄弟、旧臣亲眷遍布朝野,加之姚氏一族亦是势力盘根错节,两者相较,慕容氏之威胁更为隐晦而深远。慕容暐虽曾为燕之旧主,看似庸弱,然慕容垂乃世之雄杰,威震东夏,其宗室子弟更是英才辈出,年少志高。若他们心中尚存故国之念,对大秦心生异志,那将是何等巨大的隐患,不可不防啊!”
苻坚闻言,轻轻一笑,神色间却透露出不容置疑的自信:“爱卿过虑了。慕容暐不过一庸碌之辈,难以成大事。至于慕容垂,虽年近五旬,然朕正值壮年,年方三十六,春秋鼎盛,正值大展宏图之时。朕有信心,以吾大秦之强盛,足以驾驭群雄,包括慕容垂在内。”
王猛见状,心知陛下心意已决,但仍忍不住继续提醒:“陛下英明神武,自是万民之福。然臣心中尚有一虑,关乎一人,此人若起异心,恐比慕容垂更为棘手。”
“谁?”苻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陛下还记得昔日燕国灭亡,有一人南下晋国吗?”
“慕容德?”
王猛道:“如果慕容德是主谋为何要带上慕容冲?显然慕容冲才是主谋。”王猛语气坚定,随即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封的奏折,双手呈上,“陛下,此乃臣费尽心力,在燕国旧宫废墟中搜集到的档案残片,以及根据燕宫旧人口述整理而成的情报。它详细记录了慕容冲的过往种种,以及他在燕国覆灭前后的种种行为。臣以为,此子非同小可,其智勇才略,窥管见豹,足以成为我大秦未来的心头大患。更可怕的是这个孩子年后才16岁。”
苻坚接过奏折,目光如炬,快速浏览着上面的内容。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奏折中描绘的慕容冲,不仅是一个聪明绝顶的少年,更是一个深藏不露、心怀大志的人物。
苻坚回头看了看王猛:“慕容冲远在江南,我们鞭长莫及,景略心中必有计较。”
王猛感受到苻坚的厚望,胸中豪情万丈,他躬身一礼,言辞恳切而富有策略地说道:“陛下,臣有一计,或可攻心为上,巧妙布局。臣闻慕容冲与其胞姐清河公主姐弟情深,清河公主,被誉为鲜卑第一美人,风姿绰约,才情出众,如今虽身处江南,却仍为清河县主,对于慕容冲的影响力不容小觑。
臣斗胆建议,陛下可遣使南下,以我大秦之诚意,向晋国求娶清河公主为妃。此举表面上是两国联姻,彰显友好,实则暗藏玄机。我使臣在晋期间,可巧妙周旋,既探查慕容冲在晋国的真实动向与意图,又借机离间其与晋国君臣之间的关系,让慕容冲在晋国孤立无援,难以得到全力支持。
同时,陛下可向慕容冲许以重利,言明我大秦愿以高官厚禄、封地财宝相赠,只要他肯亲自来长安一叙。陛下可设宴款待,展现我大秦的强盛与繁荣,暗中观察其志向与野心。如此,既可试探慕容冲的真意,又可借机将其置于我大秦的掌控之中,为未来可能的变故做好准备。
到时候是杀是放,皆在陛下一念之间。”
苻坚大喜:“景略有王佐之才,依你之见,何人为使?”
王猛举荐道:“有一人机智过人,口才了得,陛下也信得过。”
“何人?”
“权翼。”
“如此交给你来安排,一定要万无一失。”
……
王猛与权翼相对而坐,室内气氛凝重而深沉。王猛目光如炬,缓缓开口:“权翼,你可曾想过,我为何偏偏选你为使节,远赴晋国?”权翼闻言,微蹙眉头,一时之间未能洞悉其中深意,遂摇头以示不解。
王猛便说道:“因为你既得陛下信任,又与交好,我才可以托付大事。”
权翼闻言,连忙拱手作揖,言辞恳切:“景略兄,你我之间,无需多言客套。但有差遣,权翼定当全力以赴,不负所托。”
王猛轻轻点头,神色转为凝重:“我要与你商讨之事,关乎大秦之国运兴衰,非同小可。”他稍作停顿,目光如剑,直刺问题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