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翼带着石越到场,谢安当即同王彪之、王羲之等人相迎。谢安向权翼二人一一介绍着江南的青年才俊。
而当谢安提到慕容冲时,权翼的眼神中不经意地掠过一抹微妙的异色,那光芒虽转瞬即逝,却似乎蕴含着复杂的情绪。
权翼道:“慕容公子,改日定当拜会府邸,令堂可是十分挂念你啊!”慕容冲道:“权侍中言重了,家改日定当备下薄酒,诚邀权侍中光临寒舍。”
众人纷纷落座,宴席间气氛渐入佳境之时,权翼忽而举杯,目光诚挚地转向王羲之,缓缓言道:“我主对王右军大人的书法造诣,向来推崇备至,临行之际,更是再三叮嘱权某,务求能得王右军大人之墨宝,以慰仰慕之情。为此,大秦愿倾其所有,奉上世间难寻之无价之宝,以表诚意。”
王羲之闻言,脸上洋溢着谦逊而温暖的笑容,他轻轻摇首,语气温和而坚定:“书法之道,贵在自然流露,乃心灵之抒发,非金银所能衡量。权侍中盛情难却,然无价之宝之说,实不敢当。若权侍中及大秦之主真心喜爱拙作,王羲之愿挥毫泼墨,赠予一二,以表友好交流之意,至于他物,则无需多言。”
谢安见状招呼道:“今日正值花朝节,也是为了欢迎权侍中和石黄门一行,这般宴会怎么能够没有诗文唱和。凤皇,你的诗文名动建康,今日就由你来作序。”
慕容冲闻言,起身谦逊一笑,道:“惭愧之至,一时间尽没有恰当的诗文作序,不过倒是偶得几句残章断句,愿在此献丑。”
王羲之闻言,眼中闪过一抹期待之色,连忙催促道:“凤皇才情非凡,即便是残句,也定有非凡之处,快快吟来,让我们一饱耳福。”
慕容冲朗声道:“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谢安听罢,爽朗大笑,声如洪钟,道:“好一个‘不相见’,凤皇啊凤皇,莫非你已暗自心仪哪家温婉可人的小娘子?此情此景,倒真是应了景。”他的打趣如同春风拂面,瞬间点燃了宴会上的欢乐气氛。
此言一出,宴会众人皆被逗乐,笑声连连,气氛愈发轻松愉悦。谢琰更是趁势添了一把火,他大声笑道:“凤皇,你方才可曾听闻你嫂嫂的话,说要为你寻觅良缘,做上一回媒呢?怎的此刻倒先自己陷入了这‘相思’之境?”
王讷之亦不甘落后,打趣道:“莫非是凤皇心中已有了人选,只是害羞不敢言明?”言罢,席上又是一阵欢快的笑声,如同春风拂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哈哈哈!”慕容冲被这接二连三的玩笑逗得连连摆手,笑容满面地解释道:“诸位,诸位,切莫再取笑了。我真的只是偶得此残句,并无他意。”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却又不失风度,引得众人更是笑声不断。
权翼见状,适时地插话进来,带着几分认真几分玩笑地说道:“慕容公子若真有此意,在下愿意做媒,我大秦之地,高门大户之女,皆是才情出众,容貌倾城,定能与公子相配。”
此言一出,宴会上再次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哈哈哈!”
……
慕容冲的诗句传到了内堂,花朝月夜动春心,谁忍相思不相见。
一位身着素雅长裙的女子,手中轻摇着团扇,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光芒,她轻启朱唇,赞叹道:“好一句‘花朝月夜动春心’,真是道尽了春日里女儿家的心思。”她的声音柔和而细腻,仿佛怕惊扰了这诗句中的美好意境。
旁边的女子们闻言,也纷纷投来赞同的目光,一位手捧花篮,正准备为宴席添置鲜花的侍女,也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活计,感叹道:“是啊,这诗句中的月夜与花朝,还有那份难以言说的相思之情,真是让人心生向往,又略带几分惆怅。”
一个女子,眼波流转间带了几分好奇与八卦,压低声音道:“哎,你们猜猜看,慕容公子那诗中的相思之情,究竟是对谁而发呢?”
此言一出,众女眷的目光纷纷交汇,脸上都洋溢着探究与猜测的神情。其中一人,笑靥如花,打趣道:“清河,你身为慕容公子的亲姐姐,该不会连这点小事都不知晓吧?”
清河公主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无奈而又温婉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讪笑道:“我也不知道!”
与这里不同,不远处一处栏杆前,一位女子倚栏凭望,清冷的模样仿佛与这里不是一处。
清河公主也注意到那女子:
一袭魏晋风格的淡紫色汉服,衣裳设计简约而不失雅致,尽显那个时代独有的风韵。淡紫色的绸缎上绣着细腻的云水纹,衣袖宽大而飘逸,随着微风轻轻摆动。
下身则是一条同色系的曳地长裙,裙摆层层叠叠,每一层都精心绣制着淡紫色的莲花图案,花瓣细腻,栩栩如生,仿佛能嗅到淡淡的荷香。裙摆边缘以淡紫色的流苏作为点缀。
发髻高挽,以一支简约的玉簪固定,几缕淡紫色的丝带从发间垂落,随风轻舞,与衣裳的颜色相得益彰。发丝乌黑如瀑,未经过多余的装饰,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