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公府,慕容冲大步流星跨入府邸朝王五道:“府邸主要佐官在书房等候,还有通知豫章侯前来。”
身后清河公主见状也没有再打扰慕容冲。
书房内:
豫章侯慕容德、中军将军司马慕容萧、辽东公郎中令申胤、大农封孚、典卫令燕羽、燕子坞副坞主安同、慕容凤几人到齐。
大晚上的把这些人叫齐也预示着这次会议的不一般。
封孚今日才从食邑那边归来,风尘仆仆,一见到申胤便道:“出了什么事了?”
申胤亦是眉头紧锁,摇了摇头,答道:“尚未得知详情,但观此阵仗,定非小事。公爷的嫡系与府中重臣皆已在此,可见事态之紧迫。”
慕容凤闻言,目光微闪,联想到白日里兄长慕容冲参加的花朝节宴会,那是专为款待秦国使臣而设,不禁猜测道:“兄长白日里尚在花朝节上与秦国使臣周旋,莫非此次召集与秦国之事有关?秦国近来动向频频,莫非又有新的变故?”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凛,纷纷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眼神,书房内的气氛更是紧张到了极点。
慕容冲的声音由远及近:“大晚上的把大家叫来实属无奈,这件事情很重要。”慕容冲重新换了件家居常服,梳洗一番。身后跟随着慕舆渊和青冥。
一众人对于这两人的存在莫名其妙,燕羽却知道他们是旧燕中人,当然当日燕羽并没有在场不知道单于台的事。忽然间慕舆渊与燕羽对视一眼,燕羽暗自惊颤:武功还在他之上……
慕容冲并未过多解释,只是轻挥衣袖,示意众人就座:“诸位,请坐。今夜,我们有要事相商。”慕舆渊依言在慕容冲身后寻了个位置坐下,青冥则是站立在慕容冲身后。
慕容冲说了今日宴会上谢玄表示谢家全力支持的事情。
“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目光交汇片刻,慕容德率先打破沉默:“无风不起浪,陈郡谢氏,江南门阀氏族就这么心甘情愿的帮咱们?”
申胤沉吟道:“秦主苻坚胸怀壮志,麾下贤能辈出,战将如云。自灭我大燕、席卷关东以来,其野心愈发膨胀,更兼吞并蜀中,兵强马壮,甲士数十万。北方诸国,如河西张氏、代国拓跋氏等,虽尚存,然其势已微,假以时日,秦国一统北方之势,或将超越往昔石勒之盛。届时,秦军南下,势不可挡。反观晋国,自衣冠南渡以来,始终被视为汉人士大夫心中的正统所在,谢安等名士辅政,桓冲等良将镇守四方,更有谢玄等青年才俊崭露头角,两国之争,胜负难料。”
封孚补充道:“桓温死后国政皆在谢安、王坦之、王彪之之手,王彪之垂垂老矣,听闻王坦之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未来一人之下的宰辅必然是谢安,谢家才俊众多必然会成为晋国又一大掌权的世家门阀。届时秦国统一北方秣兵厉马南下,谢家与晋国命运相连,唯有共御外侮。因此,他们想要寻求在北方牵制秦国的盟友这无可厚非。”
慕容德点头赞同,进一步分析道:“北方势力尚有二家,河西张氏、代国拓跋,最多算上一个刘库仁,都不过是冢中枯骨而已。而我慕容家则不同,父子兄弟还有昔日臣子在秦满朝,关东之地依旧底蕴深厚时机一到,登高一呼必将掀起巨浪。”
慕容萧不解:“说了这么多我倒是明白谢家的意思了,只是我们答不答应?”
慕容冲头朝后一仰,青冥迅速伸出手指在慕容冲额头上按揉,只是手法略显笨拙。
安同坚定地说道:“自然应当应允,谢家的支持对我们而言,实则是百利而无一弊的良策。首要之利,便是钱粮之援。起兵之路,耗资巨大,单凭燕子坞之力,恐难以为继。而世家门阀,家底深厚,其财力物力,足以成为我们坚实的后盾。”
申胤道:“还有最重要的——联姻。公爷迎娶汉人高门女子为正室,无疑是在安抚汉人世家,公爷胸怀天下,志在四方,自不应局限于一隅之地。欲成大业,必先得人心。与谢家联姻,不仅是两家之好,更是鲜卑与汉人血脉交融的象征。”
慕容冲道:“都是这么看?”
慕容凤眉头微蹙,担忧之情溢于言表:“兄长,那将来谢家不就是外戚吗?有这么强大的外戚你心安吗?”
慕容冲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慕容凤不大懂,封孚见状,适时地接过话茬:“真正的君王,其胸怀之广,志向之远,自是不畏任何势力的掣肘,包括外戚在内。关键在于如何驾驭,如何使其成为助力而非阻力。”
……
陈郡谢氏,中国古代著名门阀之一。陈郡谢氏起家于魏晋时期,南朝四大盛门“王谢袁萧”第二位,兴起于曹魏,衰落于南朝梁,至南朝陈亦有人出任高位,但影响力已经大不如前。在南朝末年,与很多士族一样走向没落。
陈郡谢氏远祖可追溯至曹魏时期的典农中郎将谢缵与其子谢衡。中国古代东晋和南北朝时期的士族,出自陈郡阳夏。继琅琊王氏、高平郗氏、颍川庾氏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