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连续接到了祝卿的信件,祝卿的意思还是不断催促自己去会稽。慕容冲也打着散心的想法启程南下。
自建康顺流而下,直抵京口,再由京口扬帆起航,一路南行,目标直指会稽。江面之上,烟波浩渺,宛如一幅淡雅的水墨画卷,慕容冲看着水面道:“还在发牢骚,是不是又在抱怨日子太过清闲,没有一展拳脚的机会了?”
慕容凤闻言,嘿嘿一笑,那份纯真与坚韧在笑容中展露无遗:“兄长说笑了,叔父、堂兄及封处道他们各自忙碌,我慕容凤又岂能落后?只盼能早日为兄长的大业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慕容冲道:“我们从邺城出逃到江南也有几年了,想回去吗?”
慕容凤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他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重重山水,看到那片遥远而熟悉的北方:“道翔无日不想回到故土。北方,是我父亲殒命的地方,这仇我一刻也不敢忘啊!”
慕容冲道:“我给你这个机会,待此次会稽之行结束,我便亲自送你前往关东。那里,将是你新的。”
慕容凤疑惑道:“兄长,这是何故?”
“我要你结交北地豪杰为我所用,待将来时机已到揭竿而起。”
慕容冲要在关东埋下慕容凤这一枚棋,清河说的对,论威望自己远不如慕容暐和慕容垂,慕容暐凭借的是旧主,慕容垂凭借的是多年沙场战功,而他慕容冲只能是提前抢占先机,不仅仅是关东,还有幽燕辽左、关中。
……
“我说了我不嫁,我就是不想听你们的安排。”
“九娘,那男方是太守之子,也是个青年才俊,相貌家世人品都是极好的,跟咱们祝家也是相配的。”
九娘道:“是,他是好的,可我就是不喜欢,你们答应的事情要去你们去,我不嫁。”
祝父大怒:“放肆,你私自外出求学读了那么多书,是哪本书,哪个圣人之言教你这样污泥父母的!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九娘面对父亲的指责,心中虽有委屈,但仍以理据争:“有德必有言,有言不必有德’。婚姻之事,关乎女儿一生的幸福,岂能仅凭父母之命,而不顾女儿心中所愿?”
“父亲,母亲!”九娘的声音中带着几分颤抖,但更多的是不容置疑的坚决,“你们口口声声说是为了我好,可你们可曾问过我想要什么?这桩婚事,是你们一厢情愿的安排,却从未考虑过我的感受!”
祝父闻言,脸色一沉,怒道:“你怎可如此无礼?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婚姻大事,岂能儿戏?我们为你挑选的夫婿,无论是家世还是才学,都是一等一的好,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家世?才学?”九娘冷笑一声,眼中闪烁着愤怒的光芒,“你们是为了祝家的安定,为了祝家的兴旺,跟太守之子联姻之后祝家依旧可以在会稽上虞这片土地上风生水起。”
祝母见状,连忙上前,试图缓和气氛:“你父亲也是为你好,他希望你能有一个安稳的未来。婚姻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更是两个家族的责任和纽带。你怎能如此任性?”
“任性?”九娘的声音提高了八度,情绪几乎失控,“我若真的任性,便会直接逃离这个家,去追求我自己的幸福,而不是站在这里,与你们进行这无谓的争论!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尊重我的选择,而不是将我当作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祝父闻言,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怒视着女儿仿佛要用眼神将她穿透:“你以为你读了几本书,就能懂得世间的一切?婚姻大事,自古以来便是父母做主,岂能由你来置喙!”
九娘挺直了脊背,毫不退缩地与祝父那严厉的目光相对,她的眼眸中仿佛有火焰在跳跃,闪烁着不可动摇的坚决:“我说了我不嫁,我就是不想听你们的安排。”
祝父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的话语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此事已定,由不得你反驳。婚期近在眼前,你就等着上花轿吧!”祝父说完扬长而去。
九娘望着祝父离去的方向,眼眶渐渐泛红,但她的泪水却倔强地未曾滑落。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虽轻却满含坚定:“我只是希望你们能理解我,尊重我的选择,而不是将我当作一个可以随意摆布的棋子!”
祝母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是好的。但你也应该明白,这个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婚姻,从来就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
九娘下定决心说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祝母不以为意:“你又何必编个人来骗我们呢?”
九娘深吸一口气,目光坚定地望向祝母,一字一顿地说道:“母亲,我没有说谎,我心中确已有所属之人。”
祝母闻言,眉头微蹙,似乎并不愿相信:“孩子,这种话可不能随意说出口,莫非你是想寻个借口来搪塞我们?”
“他叫梁冲,我们是在崇绮书院相识的,我们已经私定终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