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点了点头,神色坚定:“没错,就是你。我观察你已久,你的智谋、决断以及对时局的洞察力,都让我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秦镜虽然人数不多,但个个都是精挑细选,武艺高强,忠诚度更是毋庸置疑。他们是我大秦中最锋利的一把剑,而我希望你能成为那把剑的剑鞘。”
权翼一时语塞,王猛继续道:“我会禀告陛下,让你来接手‘秦镜’”“可是……我从未有过统领暗卫的经验,我担心……”权翼犹豫道,他的眼神中既有渴望也有不安。
王猛拍了拍权翼的肩膀,安慰道:“经验可以积累,信心可以建立。”权翼深吸了一口气,眼神逐渐坚定起来。
王猛说道:“‘秦镜’在慕容垂、姚苌府上都有暗探,我希望你能将暗子落在慕容冲身上。”
权翼道:“你还是不放心!”
王猛道:“这样的少年英杰你让我怎么放心,慕容家的根基在关东,在龙城,他还能在晋国呆一辈子吗?慕容家对我们的威胁是致命的,但是还有一个才是最大的危险。”
“什么?”
“姚苌。慕容家的地盘在关东,但是关中却是姚羌与我大秦的旧地,或许有一日慕容家叛乱关东,但是让大秦身死国灭的会是姚苌。”
权翼听得冷汗直流,王猛抓着权翼的手:“我把秦镜给你就是让你提前布局,铲除后患的。”王猛直勾勾的盯着权翼:“你在侍奉陛下前,是姚羌的谋臣,你会忠心吗?”
权翼一颤当即表示自己忠于陛下,王猛没有再说话了……
王猛缠绵病榻只在朝夕之间。
苻坚亲自前往王猛府邸探望,苻坚亲自来到王猛的病榻前,眼中满是忧虑与不舍。他轻轻握住王猛那双已略显枯槁的手,声音低沉地道:“景略,朕绝不允许你就这样离开朕,朕一定会倾尽所有,治好你的病!”
王猛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对生命的淡然,也有对苻坚这份深情的感激。他缓缓说道:“陛下,臣已至知天命之年,深知生死有命,非人力所能强求。”
王猛咳嗽了两声说道:“臣还有两件事情要嘱托陛下。”
苻坚紧紧抓着王猛的手,目光中满是专注与急切:“你说,我一定听着。”
王猛缓缓开口,言辞间透露出对国家的深沉忧虑:“陛下,您天资卓越,胸怀鸿鹄之志。大秦已然西吞燕国,国力空前强盛,假以时日,扫平代北、克服河西,一统北方指日可待。届时,大秦将与晋国形成南北对峙之势。
然而,晋国虽地处偏远,却承袭了正统之名,是汉人士大夫心中的圣地,无人能撼动其法统地位。
加之晋国拥有谢安、桓冲等一众贤臣良将,实乃我大秦之劲敌。亲仁善邻,方为立国之本。臣若离去,望陛下勿轻启战端,勿以晋为图。”
言及此处,王猛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脸色愈发苍白。苻坚连忙上前为他顺气,眼中满是心痛与不舍。
待咳嗽稍缓,王猛继续艰难地开口:“陛下,鲜卑、羌虏乃我大秦之宿敌。慕容垂、姚苌等人狼子野心,是我大秦的心腹大患。咳咳……”
王猛的话语因咳嗽而断断续续,但他仍强撑着身体,继续说道:“慕容家……出了一个少年英杰,此人非同小可,陛下……务必小心提防……”
言罢,王猛的气息逐渐微弱,那双曾经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眼睛,也渐渐失去了光彩。他就这样静静地离去了。
苻坚紧紧握着王猛的手,泪眼婆娑,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与不舍。他深知,王猛的离去,不仅是大秦失去了一位栋梁之才,更是他失去了一位挚友、一位良师。
苻坚哭着对一旁的太子苻宏道:“难道上天不让我一统天下吗?这么早就夺去我的景略!”
苻宏上前搀扶着苻坚摇摇欲坠的身体,眼睛也已经通红一片。
……公元375年六月,一代名臣王猛去世,时年五十一。苻坚哭之恸。比敛,三临,谓太子宏曰:“天不欲使吾平一六合邪?何夺吾景略之速也!”
赠侍中,丞相余如故。给东园温明秘器,帛三千匹,谷万石。谒者仆射监护丧事,葬礼一依汉大将军故事。谥曰武侯。朝野巷哭三日。
……
王猛(325年~375年),字景略,北海郡剧县(今山东省寿光市)人。前秦时期名臣、政治家、军事家。
王猛历任中书侍郎、咸阳内史、辅国将军、居中宿卫、仆射、京兆尹、太子詹事、吏部尚书、散骑常侍、开府仪同三司、车骑大将军、使持节、大将军、冀州牧、司隶校尉、都督中外诸军事、中书监、尚书令、太子太傅、丞相,册封清河郡侯,成为宣昭帝苻坚的股肱大臣。
王猛鞠躬尽瘁,综合儒法,选拔廉明,励精图治。关爱黎元,恩泽贫困,深受北方百姓的爱戴。
政治上,抵制权贵,整肃吏治,强化中央集权。
军事上,军纪严明,麾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