眶瞬间就变红了,莹莹的泪水顺着瘦削的面颊往下滴落。
苏太太心疼的给女儿擦眼泪,一把抱住了苏烟瘦弱的身体,“乖女儿,不哭了不哭了,别害怕,爸爸妈妈在呢,没人能够伤害你。”
苏太太说着自己的声音也哽咽了起来。
瞧这一家子激动的神态,一时半刻刻恐怕问不出什么东西了。
我和二叔、胡文秀还有李老头四个人先行退出了房间,给他们一家人留了一点空间。
李老头垂头丧气
的跟着我们回到了我们所在的那栋小别墅。
回来后我二叔从酒柜里面拿出了一瓶老白干,打开盖子到了满满一杯酒递给李老头。
要不说这俩是老相识,李老头二话不说接过杯子哐哐仰头喝了个一干二净,喝完李老头一抹嘴巴叹了口气,“老周,这回我这张老脸算是彻底丢光了,想出白婚这么个法子,谁知道一点都不管用,以后说出去还有谁会继续请我看事,就算请我去看书我也没那个脸面咯!”
咱们风水师这个行业里面,但凡不是那种骗钱的半桶水混子,只要是正正经经家传或者从师傅那里传承下来的风水师,都特别看重门第规矩和行业规则,极为重视出门在外的声誉。
李老头说的话不是小题大做,虽然苏明耀可能不会对外大肆宣传李老头这次阴沟里面翻船,但只要是有操守的风水师自己这关就先过不去了。
好在这次苏烟没有受到伤害,要不然的话我真怕李老头会愧疚一辈子。
二叔给自己也倒了杯酒,正准备一仰脖子一口喝光,胡文秀走过去瞪了一眼我二叔,我二叔讪讪的抿了一口老白干,清了清嗓子问李老头,“老李,你怎么就想到用白婚这种馊主意了?再怎么也不应该让人家18岁的黄花大闺女跟个死人办婚礼吧?这都什么事儿啊!你到底是咋想的!”
我二叔心直口快,也顾不上这话会不会继续打击李老头了,说实话我也挺好奇的,按理来说,以李老头的水平不应该想出这种昏招啊。
李老头抓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我这不是没法子了吗,刚才我在包厢里面都跟你们说了,我祖传下来的那些法子一个个全都试遍了,苏烟身上那东西也请上来问了
一遍,事先答应的好好的,只要给两人办了婚礼之后,那鬼就会自行离开,我哪知道临了临了,这鬼东西竟然反悔了!”
李老头沮丧的一饮而尽,老脸胀得通红。
“你把赵宇请上来问过话?”
我抓到了李老头话里一个重要的信息。
李老头重重的点头,“虽然在风雪秘书上我不一定比得上你们老周家,但我们老李家祖传是有通灵体质的,家里头出了好几个帮人看事的神婆,请鬼神上身问事情,我还是挺驾轻就熟的。”
原来如此。
请鬼神上身问米,是我国乡村常见的一种通灵方式。
有一些神婆甚至能够无师自通,用这种方法把地下的人请到身上,来完成阳人和阴人之间的对话。
“当时请上来之后,那个赵宇是怎么说的?”
我二叔在一旁问李老头。
李老头叹了口气,“还能怎么说啊,答应的好好的,约定在苏烟18岁生日这天同时举行婚礼,举行完婚礼之后他就会离开接受超度前往西方极乐世界,你们说我怎么就相信了他的鬼话呢!”
李老头懊恼的朝自己脸上扇了个巴掌。
二叔赶紧拉住了李老头,“老伙计,一大把年纪了,别把老脸给打坏了,这也不能怪你,你是着了人家的道了,谁知道这个死鬼临了临了还变卦呢。”
我在一旁琢磨来琢磨去,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太对劲。
“不是说这个叫赵宇的年轻人死之前没有什么怨念,最多就是因为没有和苏烟完成约定而留有一些执念罢了,怎么可能会这么棘手难缠?”
按理来说这是不可能发生的。
鬼魂的法力和他的怨气以及执念程度成正比,如果没有隐情的话,这只叫赵宇的鬼不应该想要置苏烟于死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