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来将他扶起,他却不肯跟着对方走,指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大哭:“救救我弟弟,我弟弟在里面,我听到他哭了,求求你救救我弟弟!我求求你……”
好痛苦,好痛苦。
光感到自己难以呼吸,空气好像成了透明的塑料膜裹住她的口鼻,在离这位崩溃的哥哥不远的废墟中,几位神情憔悴又癫狂的中年人正疯狂地用双手挖着废墟,他们的双手血淋淋,指甲全部折断刺入肉中仍不肯放弃挖掘废墟,即使被前来救援的忍者拉着扯着也不离开。一位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女人泪流满面地冲废墟大声呼唤自家孩子的名字,却永远也得不到叫着“妈妈”的那句回应。
前来救援的忍者们刚从石头底下救出一位少女,又搀扶着行动不便的残疾人前往避难所,即使他们身手比常人更敏捷也无法避免受伤甚至死亡的现况,一些不幸被建筑砸中颈椎压碎骨头的忍者,只能在同伴的眼泪里缓缓闭上了眼睛。光不敢再看了,她真正呜咽着,同佐助一起放声大哭起来。
她终于切身体会到了人类身处天灾时的无助与绝望,这些本可以避免的悲惨的事故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着,失去亲人友人爱人的生者像厉鬼一样哭嚎,将源源不断的悲痛在心底酿成对九尾无法去除的恨。
而这样浓厚的恨意,将被村民在不久的将来宣泄在无辜的鸣人身上。
宇智波光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而哭,好像有无数黑色的手在撕扯着她的心,震得她灵魂都要变成两半。这里好可怕,火影的世界好可怕,我想回家,我想爸爸妈妈,我想弟弟,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在这里也不要死在宇智波鼬手里,我不要……
她哭到不受控制地咳嗽,宇智波鼬不得不停下把她换到胸前不停地安抚她,温柔地声音一遍又一遍洗去宇智波光对这一切的恐惧:“没事的,光,没事的…哥哥会保护好你,我们一起到安全的地方,妈妈一定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受伤,别害怕,别害怕……”
鼬轻柔的声音像极了美琴平日里对光唱的安眠曲,光将小小的脑袋倚在鼬的胸前,他的心脏正在平稳地跳动,噗通、噗通…光跳得很快的心脏也随着他的平静下来,吸了吸鼻子不哭了。
佐助已经哭到累得睡着了,鼬将佐助换回怀里继续向前,没人知晓他此刻又有多少恐惧,但他不能怕,一个人的冷静不是天生的,鼬的情感甚至比他人更敏感和柔软,但此时他什么也没有表露,脸上的表情毫无波澜,直直奔向目的地。
现在爸爸一定在指挥着警卫部四处搜救,但他不知道妈妈在哪里,美琴下午出门前只拿了一个购物袋,一边笑着跟他说“替妈妈照顾好弟弟妹妹”一边哼着歌走了出去。
希望妈妈没有受伤…宇智波鼬不自觉握紧了拳头,他就快到避难所了。
“救救我…”在他路过一个废墟时一个男人叫住了他,男人脸上满是血污显得十分可怖,他的下半身被石块压住了,只能痛苦地呻吟:“救救我,我给你钱,我家有很多钱……”
鼬沉默了几秒,即使不给他钱他也会试着在力所能及地范围里帮对方一把,他走近那个男人,在不伤到佐助和光的前提下搬动一些石块,但这样效率很慢,地面不停震动着,那男人有些急了:“你把你的弟弟妹妹放一边,先把我救出去,人命关天啊!”
鼬的眼神在刹那间冷却,被注视着的男人浑身发冷,却还是颤抖着嘴唇说:“把他们在旁边放会又不会有事,先把我救出来不是更重要吗?啊…对了,看你的身手你是忍者吧?长得又很眼熟,你是宇智波富岳家的吗?”
“是,怎么了?”宇智波鼬已经站得离他远了些,冷冷地看着他。
“哈哈……你不知道吧?你爸爸前不久还和我吃过饭呢,我们家可资助了你们警卫部不少钱,也帮了你们不少忙,不然你以为村里人怎么会听你们这些宇智波的调解,所以为了你爸爸的事业好,快点把弟弟妹妹放到一边救我,明白了吗?”
鼬最后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那男人开始慌乱地大叫,然后又是听不清词汇的道歉,鼬快步跑了起来把他远远抛到身后,就在还有不到一千米就到避难所的时候又有人叫住了他,宇智波鼬本来不想再理会,但那个人的声音小小软软的。
她叫他:“鼬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