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毫发无伤地跟着太阳从楼上跳下去,韩禅有时候还忍不住回味那种感觉。
比蹦极和跳伞还爽,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知道虫子会接住自己,所以无所畏惧,这种感觉让韩禅很自信,已经迫不及待想再体验一回。
所以当太阳把那些粉末洒向地面时,韩禅站起身来,在迎面而来的夜风中,毫不犹豫纵身一跃……
“等等!”
太阳喊了一声,但仍旧没拦住韩禅,他已经直勾勾地冲着地面拍下去了!
原来,当太阳将粉末洒向地面时,却没有感觉到虫子!
窗户楼下就是灌木丛,不
可能没有虫子,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些虫子被杨青森搞出来那些能控制尸体的虫子给吓跑了。
这种情况在山里也时常发生,虫子和虫子之间也有高低卑劣的等级之分,如果有非常凶狠的虫子的气味,其他虫子自然会趋利避害。
可太阳察觉到不对劲儿的时候已然是来不及了,他只能捂住眼睛。
几秒钟后,楼下响起了韩禅的惨叫声。
韩禅摔在一片灌木丛上,幸运得是,灌木丛非常有弹性,而且枝叶茂盛,类似于弹力减震的效果,不至于把韩禅摔死,但身上还是被划伤了,被修剪的树枝把他
扎得千疮百孔,疼痛连成一片,就像扎了针板。
大概足有四五分钟的时间,韩禅连疼都喊不出来,只能小声地哼哼,心中唯一的愿望就是太阳千万不要砸在自己身上,但又期待他能下来扶自己一把。
在这些纠结的念头和密密麻麻的疼痛里,韩禅终于听到了太阳的声音。
“你……还好吗?”
太阳在二楼,正顺着床单往下爬,韩禅连生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声音微弱,“好,干得漂亮!”
树丛里很安全,韩禅不得不歇了会儿,才在太阳的搀扶下爬起来。
没伤筋动骨,只是每走一步,浑身
的伤口都疼。
“我不管了……”韩禅微弱地拖着哭腔,什么特么负责啊收拾烂摊子啊,他都不管了,谁特么爱当英雄当英雄,他现在只想当个懦夫,“帮我叫个出租车,我想回家。”
太阳是昨天才刚刚明白出租车是什么意思,指着灌木丛外面的街道,“你看……”
街上空荡荡的,居然一辆车都没有,韩禅估算一下,现在也就八点多,这医院位于主干道上,不可能没人。
除非,有尸体跑出去了!
韩禅浑身一个激灵,只能长叹一声。
看来,躲是躲不了了。
虽然韩禅能臭不要脸地在女
医生面前说这事儿跟自己没关系。
虽然韩禅一直以“一个没有责任感的人”自诩。
虽然直到帮同学把别人打到住院还故作无所谓地说“不是为你,我就是顺便”。
但其实一直有种东西绷在韩禅心里,那是一根弦,一直提醒着韩禅,要做个人。
做个能挺直了伎俩,端端正正问心无愧行走在人间的人!
一想到这一点,韩禅仿佛都感觉不到疼了,只觉得一股气力在支撑着他继续走下去。
谁知刚走到门口,韩禅突然有点儿泄气……
啊咧……门口站的这几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