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大夫注视着篮子里的草药,他眼底淌着悲伤,“从流放的那一刻起,我们就被剥夺了作为人的权利了。”
“你们住的地方在右边,有两个小房间,你们将就着住吧,吃的自己煮,晒完草药,我还要去采过几天要用的药。”说完他自顾提着篮子走了。
乔羽回头凝视着乔真,“她到底是什么人,她与你年纪相当,能独自跨越千里跟随我们一路,手掌还有长年习武之人才有的厚茧,她的佩剑也不是摆设吧。”
乔真的心空了一下,还是躲不过这个问题,她面露复杂,“桔梗曾经是瑞王的人,不过一开始她就听命于我,不再与瑞王有关联了。”
一旁的桔梗急急忙忙说,“公子,桔梗没有坏心,我现在只想保护好你们,尤其是小姐,公子不要赶我走,我会武功,记忆力也好,我很有用的。”
“桔梗,哥哥没要赶走你的意思,你帮了我们许多忙,我们兄妹还要好好感激你呢!以后你就是我亲妹妹了,不要叫我小姐了。”
乔羽听了他的话被噎住了,知道她们误会了,他摆手,“我只是想知道桔梗的来历而已,桔梗的确是我乔家的恩人,我也认你这个妹妹。”
倒是桔梗不自在起来,不住的摇头,“不行不行,尊卑有别,我不用自称奴婢,就已经满足了,哪里还能没了规矩,公子小姐你们别为难我了。”
“好吧。”来日方长,这种禁锢的思想一时半会也是改变不了的。
四人也转身进去,吃完勉强能入口的红薯粥后,冯涛眉眼带着忧虑说,“虽然那贵人说得没错,但那次我也是偶然才发现那座铜矿的,现在别说三个月,就算三年我也找不到铜。”
什么?简直是晴天霹雳,黑白无常大白天的来要命!
乔羽第一个跳起来,他扶着额头一副要晕过去的样子,“我的天,你这不是让我们陪你赌命吗!你还敢跟他提条件?完了,完了,我们的命都要搭上了……”
冯涛被他念着心烦,“你带点脑子好吧,我当时要是说:[对不起,我没那个本事,找不到你要的铜矿,劝你还是另请高明吧。]之类的话,我们的尸体早就凉透了!”
“形势所逼,只有先活命才能图谋以后,哥,你别慌,也许我能有办法。”
乔真在一边考虑了很久,为了活命,她不得不冒着掉马甲的风险站了出来。
乔羽不相信的看着她,“你能有什么办法,哥知道你从小什么杂七杂八、五花八门的书都看,但你连找矿的书都看了?”
乔真冲他眨眨眼,“嗐,我也是偶然看到鬼使神差的就买了回来,看腻了其它的就拿来洗洗眼,我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呢,只是试试看嘛!”
“小姐,我就知道我没跟错人,你真是太厉害了,刚刚的稀饭是我喝过最好喝的稀饭了。”
…………
乔羽冯涛两人想起刚刚吃的紫蓝色的红薯粥,嘴角就忍不住抽搐。
盲目的崇拜真是令人害怕。
乔真想起那锅一言难尽的粥,也只能汕笑一声,“桔梗别太夸张了哈。”
冯涛眉心微微夹起冷静的问她,“乔小姐所言不虚的话,我们就有活命的机会了,有把握吗?”
乔真抚着袖子,努力回想,“我还要好好想想,时隔多年书上的内容已经很模糊了。”毕竟都快十六年了,一时半会真的没想起有用的。
“行吧,死马当活马医了,乔真你现在就赶紧去想,我们都不打扰你了。”乔羽一副认命的样子。
冯涛郑重的对她作揖,“拜托了。”
乔真摆摆手,起身去拿了曾大夫的纸笔,进了右边的小房间关上简陋的竹门。
其他人各怀心事的坐在原地,桔梗依旧守在乔真门外。
曾大夫都回来一阵子了,乔真还没有出来。
“几位,我都做好饭了,趁热赶紧过来吃吧。”曾大夫在灶房门口挥着锅铲招呼他们。
过了片刻乔羽冯涛才撑着木桌起来,冯涛走了一步就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僵住不动了。
“冯涛,你干嘛发出这种声音?”
“你管我,你走你的。”冯涛忍住住酸麻的无力感,给他一个白眼。
乔羽切一声也不多想,迈开腿就走结果双腿无力,整个人控制不住的摔倒在了地下,“哎哟呵!嘶……”
“没事吧,明赫兄,我正要提醒你,趴着睡容易腿麻,没想到你动作这么快,一下就……”摔倒了。
看着乔羽侧着脸摔倒在硬泥地上,冯涛一边说着关心的话,一边拼命压住上扬的嘴角。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收起你假惺惺的嘴脸免得大家都吃不下饭。”乔羽艰难的爬起来,脸都要气歪了,这个小气的促狭鬼。
冯涛别过头去,忍不住咧嘴笑了,当他的面笑,恐怕他真的要气晕过去。
这时乔真房间的竹门打开,顺手扶住靠在门上打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