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秀得知堂弟去世,劝华子过去看一眼,哪怕两家长辈仇再多,堂弟是个好人。
华子也是这么想的,开车去了二叔家。
唐安那边已经跟潘龙算完了账,然后便开车来到了华子二叔家。
老人给堂弟穿上了寿衣,抬到了搭好的棺材板上,寿被往身上一盖。
年轻人去世,不用大操大办。
唐安问华子二叔:“您老想怎么办?”
“正常停灵,然后送我儿子火化吧,就埋到村里的坟地,其余的正常就行,该有的纸活都得有,基本上也就这样了,年轻人不能大操大办,你看着办吧。”二叔说道。
“行。”唐安下去准备。
李庆手里有一家喜宴,潘龙母亲刚入土为安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唐安又给他们找了另一家的一条龙过来。
像丧礼这种,不管多大岁数走的,只要在家里停灵,都得置办几桌酒席。
昨天华子二婶挨打的事已经传开了,大家都对华子爸妈不过来表示理解,老二两口子欺负老大一家这么多年了,终于扬眉吐气一回。
华子到场了,唐安见他过来很是意外:“华哥你咋来了呢?”
“过来上柱香。”华子说道。
“那进去吧,回家的时候先洗个澡。”
“明白。”华子走进了西屋,刚要进去点香,却听二婶嗷地一声:“你还有脸来?当初你要是捐肾给我儿子,他也不至于这么年轻就离开!”
“你闭嘴吧!”华子二叔扒拉媳妇,现在儿子没有了,他又不可能再生个孩子,将来只能依靠华子了。
华子也不搭理二婶,反正他没有任何的愧疚,点了香后,朝着堂弟三鞠躬,也不跟二叔二婶说话,直接就走了。
院子里的人没拦着,他们倒是认为华子根本就不该过来。
华子没有生气,开车去了镇上的浴池,泡了一个澡后,把身上穿的衣服裤子扔了。
回到了家,换了一身衣服,给媳妇做饭。
原本老丈母娘要过来帮着做饭,可华子没用,本身他在家,就不用再麻烦老人了,等生完孩子的时候,媳妇坐月子再由母亲和丈母娘过来照顾。
“住月子中心不?”华子问小秀:“如果你想住的话,我就提前预订一个好的。”
“有那几万块钱,我想吃啥不行。”小秀不乐意去:“在哪儿都不如家好,再说了,你和我的妈妈都过来,两个人还伺
候不了我一个人呀!”
“那怎么生?”
“到时听大夫的。”小秀完全听医生的建议,人家肯定不会让产妇遇到危险。
“行。”华子对这方面不懂,但他明白,听大夫和双方父母的话,那就没毛病。
堂弟三天后一早埋入了坟里,三年后就可以立碑了。
最后算账环节,唐安也没多要。
二叔心里不得劲,跟着唐安叨咕:“我媳妇一辈子都歪,也就这样了,你回去跟华子好好说说,不管咋说也是一门亲戚,可不能真不跟我们家来往啊!”
现在都讲究说话听音,唐安立即猜出二叔心里在想啥:“这个也不是我能劝的,你不能总是想让华哥怎么着,你们也得拿出诚意来,这年头哪有单方面付出的道理。”
“……”二叔。
“现在的人吧,都容易犯一个错误,比如有人对你千般好顺着你,最后不顺着你一回,然后你就认为这个人哪哪都不好,也忘了曾经对你所有的付出,这种行为叫什么来着,我记着好像有一句成语,我给忘了。”
二叔知道唐安在点自己呢:“我也不知道。”
“时间不早了,二叔我走了。”唐安话说得
差不多,剩下的就让他们两口子自己寻思去吧。
二叔坐在屋里望着离去的唐安,久久不能回神。
二婶坐在西屋儿子睡过的炕上哭得死去活来,不时地骂华子全家几句:“一定是这个房子风水不行,当初争房子的时候,老大一家子不吱声,就把最大的房子让给了我们,肯定他们早就知道这房子不行!”
娘家大哥听妹妹说出如此不讲理的话,忍不住怼了回去:“你要点脸行不?当初是你撒泼耍赖要这个房子的,要不然就给你大伯哥了,自从你结婚后,一直咬尖,不管用不用都要拿自己家来,你公婆都不乐意搭理你,你心里没数吗?”
“……”二婶。
“你有啥脸在这里骂人?人家凭啥捐肾给你儿子,你们能拿得起手术钱吗?还不是挂着让你大伯哥家出一些钱!”娘家大哥把她看得明明白白。
娘家人都没替她说话,都这么大岁数了,也该明白自己是啥玩意儿了。
二婶低头不吭声了,她这辈子就怕亲哥,别的谁也不怕。
屋里的人都沉默了,他们也不想再刺激二婶,等时间一长走出丧子之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