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湛恩不仅对浪漫过敏，而且还很不喜欢带有背德词汇的玩笑，于是一本正经回道：“托什么啊，赵氏孤儿吗你。而且你请我当保镖不给钱就算了，还倒吃我一碗粉，哪有这样做买卖的？”
韩屿舟：“……”
她的回答总能一举粉碎所有暧昧气息。他都把自己贱卖成一碗粉了的价格了，这样她都拒绝接受。
一种深深的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他怀疑自己这样下去是否真的有希望。
她的拒绝是因为还喜欢着那个初恋吗？亦或者不喜欢他这种“弱了吧唧”的男生。
韩屿舟垂眸看着碗里的粉，认真思考着要不要换一个人设。
虽然母亲告诫他要做一个真实的人，要在对方面前展示最真实的自己，可他并不知道什么样的自己才算真实。
他唯一确定真实的是他对她的感情，这份日积月累的感情已经有了自己的意识，像聊斋里修炼成精的妖怪，可以幻化成对方喜欢的样子。
他不想伪装，可身不由己，因为他无法接受她不喜欢他的任何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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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湛恩看对面人在盯着碗发愣，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回答有点伤人。于是压低声音解释：“以后不要在公众场合说包养这种词汇，小心被人听到拿去造谣。现在互联网这么发达，营销号都喜欢捕风捉影地制造热点博流量，你也是小有粉丝的人了，要注意言行。”
她已经看到类似的微博了，所以很怕再被抓到把柄火上浇油。
韩屿舟抬眼看对面人，对她好为人师的样子感到无奈，配合着她的说教点了点头。
眼看倒贴也没用，他只能另辟方法，问道：“你很喜欢这家粉店吗？”
沈湛恩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跳转了话题，但还是点了点头，认真答道：“我觉得这家店的卤牛肉很好吃。”
韩屿舟笑了笑没说话，只将店名和店主联系方式记在了备忘录里。
他不确定她是否喜欢他，但他至少确定了她喜欢卤牛肉。
如果到时候晋级男朋友的考试不及格，希望这道卤牛肉能给他多加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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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少年宫门口拥堵着许多凑热闹的人群，两人后续进出园内都走后门的特殊通道。
下午上课，一张熟悉的金发碧眼面孔又出现在教室门口，操着音调歪七扭八的汉语请求进入教室上课。但这次他没带他弟弟。
沈湛恩没做理会，阿波利内尔也不生气，热情洋溢的脸贴在活动室落地玻璃上，把自己变成了编外学生。
沈湛恩向小朋友们演示了一遍双节棍的用法，教室外的编外学生很认真，吼吼哈嘿地模仿着沈湛恩的动作耍空气双节棍。
周围的家长和路人都被他滑稽的样子惹得哈哈大笑，他却旁若无人地，自以为很帅地模仿着教室内的老师。
当沈湛恩使出峨眉刺时，他配合地教室里的动作，仿佛自己被刺中，捂着胸口踉跄倒地。
认真上课的沈湛恩终于被逗笑，拜阿波利内尔所赐，她的武术课又成了围观热度最高的课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外国佬是她请的托呢。
可以看得出来，这个波利是真的喜欢武术。没有老师会不喜欢好学的学生，她开始认真考虑要不要收这个徒弟。
韩屿舟冷冷走廊里那只上蹿下跳的猴，很想喊保安把他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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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术课结束，等候在教室外的阿波利内尔狗皮膏药一样粘着沈湛恩，说自己选了中国传统武术为论文研究方向，希望她能帮忙。
沈湛恩一听是论文课题，便不再抗拒他的跟随，认真听他论文选题思路。
她来到舞蹈室外旁观韩屿舟上课，果然，他教室外围满了年轻的女孩子门，里外三层，一个个都举着手机拍照。她挤不进去，只有跳起来才能看到教室里的他。
一蹦，她看到里面男生在白板上写着板书，那字苍劲有力，风骨绝佳。他在讲古典舞的基本身韵组合。
二蹦，她看到他在做动作示范，举手投足间雅人至深，像遗世独立的翩翩浊世佳公子。
三蹦，她看到他突然抬头看过来，视线穿过玻璃和熙攘的观众，准确地捕捉到她的视线，转瞬便随着她下落断开。
她不是没跟他对视过，只是这种短暂的眼神接触感觉非常微妙，像穿越了万水千山的相遇，有种宿命感。
沈湛恩被那道目光看得心悸，落地后摸着砰砰加快的心跳莫名地有点紧张。
正想着，她脚下悬空，整个人都被抱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抱住一颗发丝柔软的头。
她诧异低头，对上阿波利内尔的笑脸：“我帮你举高高。”
“……”
她真的会谢，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举高高。
抬头，教室内的韩屿舟忘记了上课，直愣愣地看着在人群中被举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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