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宁安一掀裙摆,面带焦灼的到下房。
到底晚了一步!这莫名出现的死尸,只恐是幕后黑手的杀人灭口之计!
待宋宁安赶到,已有几个太医赶来,见到宋宁安,几人纷纷行礼。
宋宁安心急如焚,如何在意这些虚礼?
便只一挥手,叫众人起身,她这才问:“此人因何而死?”
众人面面相觑。
其中官职最高的那个恭敬回答:“启禀公主,此人身上并无外伤,却也无任何旧疾,虽是溺毙在花池当中,但喉咙以下的地方却没有水,可见此人是先被人杀害,后又抛尸到花池当中,该是有人故意为之。”
宋宁安沉着一张脸点头,此事也符合他的揣测,看来当真是有人从中搅乱!
“诸位太医亦是辛苦,退下吧。”
“何人与他相熟?可知此人在宫中做什么职位?既然已死,便通知去家中亲眷将他接出去安葬了吧!”
宋宁安话音才落,便有一人上前恭恭敬敬的答:“启禀公主,小人认得此人。”
“此人是打点花园的花匠。孤家寡人,并无亲眷,恐怕无人与他前来收尸。”
宋宁安眉心锁的更紧。
她本以为,见到这人家眷就有机会从他家眷口中得知,此人最近的行踪有什么古怪?
但没想到,就连这点线索也断了干净!
沉默许久,宋宁安叫人把尸身运下去,摆在此处,恐不吉利。
待其他人都退下,谢怀看一眼面容暗淡的宋宁安,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担忧,皱眉劝说。
“公主别急,皇后娘娘吉人天相,定能遇难呈祥,逢凶化吉,我也会去重新研制解药,定能帮皇后娘娘平安脱险。”
宋宁安点头,真诚的对他道谢,心中却没敢抱什么希望,并非知道那是什么毒药,就能解决眼前的问题。
幕后之人敢下如此黑手,恐怕早已想好了应对之策,宋宁安只怕,她的动作太慢,来不及应对。
“你认为,这件事会不会是贵妃做的?”
宋宁安轻声询问谢怀。
从母后中毒开始,她便第一时间怀疑幕后真凶是贵妃。
谢怀却恭恭敬敬的回答:“对于此事,在下不敢妄加揣测。”
宋宁安面带疑窦的打量着谢怀的神色,见他不为所动,心中的怀疑逐渐发酵,下一刻,又被残酷的现实打回原形。
如今,母后尚在昏迷,配制解药还需谢怀帮忙,谢怀此人,如今还得罪不得。
“谢公子既然与此事无关,便早些去忙吧,母后之事,还要烦劳谢公子。”
关乎母后性命之危,即便如何烦恼,也容不得宋宁安多想,她只想回去再多陪母后一时。
却在回到母后宫里时,看见了不速之客。
“儿臣拜见父皇!”
宋宁安跪下对皇帝行礼。
皇帝坐在椅子上,微微颔首,将宋宁安叫起,公事公办的开口。
“朕这阵子担忧国事,今日才知皇后遭此大难,便匆忙赶来看望。”
“只是,朕虽忧心皇后,却也不通药理,此事还得太医等人仔细斟酌,你不必着急,与朕一同静候佳音便是。”
“陛下所言甚是,妾身亦深以为然!”
许贵妃恰逢此时开口,脸上都是对皇帝的谄媚,仿佛皇帝罔顾夫妻情分的做法是最正确不过的。
“皇后娘娘若知晓陛下为她烦忧得饮食不香夜不能寐,只恐也是于心不忍的,陛下还需好生照顾自身,您身上关系得,可是天下万民,想必皇后娘娘更能理解,亦不会强求。”
这一番话说得极趁皇帝的心思,他满脸都是对许贵妃的欣赏。
“爱妃所言甚是,爱妃这般识大体,当真是国之荣幸。”
听着这对奸夫淫妇在自己面前互相捧场,又想到母后尚在病危当中,而今生死未明,他们却到母后的床前作秀,宋宁安忍不住心中厌恶。
倘若可以,她真想替母后将这对恶心的贱人打出去。
只可惜,她还做不得!
看一眼许贵妃,宋宁安眼中带着恨意,挑高了声音对皇帝开口。
“启禀父皇,儿臣偶然间竟发现金矿之上有些异样,怕是有小人作乱,儿臣这阵子正在查证此事,如今已取得金矿的账本,只等查明此事真相,找出幕后黑手。”
此言一出,皇帝与许贵妃神色各不相同。
皇帝脸上是挡不住的惊疑之色。
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这么多动作,他竟丝毫不知!
倘若有一日,宋宁安当真因对他不满揭竿而起,犯上作乱,岂不是他也不一定会知晓?
心中的恐慌让皇帝下意识攥紧了身后椅子的把柄。
更多的,还有愤怒!
金矿乃是国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