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容容就这样被一群人困在马车上。
上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从韶华寺回来,面对武平的时候。
可她当时知道武平的目的是什么,也知道那个色厉内荏的纨绔该怎么应对,但如今……外面的那群人她素昧谋面,更不知道他们究竟是被谁操控。
马车上的人迟迟未见动静。
刀疤脸的胆子更大了一些,他狞笑着上前:“县主大人请见谅。我等本就是草民,平日里哪敢得罪您这样的贵人呀?奈何这次人家钱给的实在太多,即便您是天皇贵胄,只怕今日咱也要冒犯一下了。”
他猛然将车门拉开,车内的两名少女便映入眼帘。
挡在前面的粉色衣裙的少女,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兀自镇定,只是那微微翕动的睫毛衬在雪白的肌肤上,显露出她内心的慌张。
方才马车的横冲直撞,撞散了她的发髻。
此时几缕青丝落下,脸颊上略带青紫。
因为紧张,徐容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这样的少女映在刀疤脸的眼中,他啧啧赞叹道:“尤物啊……”
“大胆狂徒,竟然辱我家小姐!”洛书从车厢后面冲过来,将小姐掩在身后。
“哎呦,这个也不错!带我慰劳完你家小姐,再来慰劳你。”
刀疤脸伸手便入车内抓人。
可是下一秒,惨叫声响起,刀疤脸的一只手掌被飞刀钉在了车门之上。
“啊嗷嗷嗷嗷……”他痛呼出声。
一道矫健的身影凌空而来,再次射入两柄飞刀,钉入刀疤脸的眼中。
那个刚才还不可一视的刀疤脸,此刻浑身抽搐,痛苦嘶吼。
下一瞬,颈间鲜血迸出,暴毙身亡。
车外的众人被突来的变故吓呆了。
未反应过来前,其中三人便已经身首异处。
只剩最后一人,因离马车较远,见势不妙拔腿便跑。
消失在院里的一处暗道之中。
不过一息之间,院门前一地的尸体。
男子走上前,将刀疤脸踢落车下,声音清冷:“好了。”
在刀疤脸被袭的瞬间,徐容容抱住了洛书,遮住她的双眼,此时终于缓过来:“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救。”
“我可不是什么公子。”粗衣麻布的男子抬起头来。
徐容容看清他的相貌之后,呆立当场:
楚河……
怎么会是他?
她有一瞬的怔愣,而这样的异常楚河并未注意。
他正蹲在地上,翻检着几个歹人的衣服,看到值钱物品便揣入怀中。
徐容容终于缓过神来:“这位……少侠怎么称呼?”
“我姓楚。”楚河答道,站起身拍了拍衣袖上沾染的灰尘。
他看了眼四周:“这里是平民窟,像这样歹人还有不少,你们赶紧走吧。”
“多谢楚少侠。”
没了车夫,她们主仆只能走回去。
徐容容刚要起身,右腿一软便跪倒在车中。
“小姐!”洛书惊呼出声,赶紧过来。
她转身挡住车外人的目光,掀起自家小姐的裙角。
徐容容整条右腿俱是斑驳的青紫,膝盖处更是破了好大的口子,正向外渗血。
洛书急道:“想是刚才马车横冲直撞的时候伤到的,这可怎么办啊……这次出来并未带伤药。”
因为是去穆浅音处赴宴,因此徐容容便没有将药囊带上,她咬咬牙道:“无妨,先回府再说。”
“可如今该怎么走……”小姐的腿受伤不能行走,而她也不会赶车。
洛书快要急哭了,车外的楚河说道:“我家离此处不远,你们若是不嫌弃,可以先去我那里简单包扎一下。”
他闻到了浅浅的血腥气,眉头不自然的皱起。
“如此,便有劳了。”楚河的为人,徐容容是信得过的,因此便没有迟疑。
见她爽快,楚河便纵身跃上车驾,抖动缰绳带她们离开。
京城的穷人,偏居于城南一角,此处遍布着茅屋,被人们称为平民窟。
平日里年轻力壮的人以乞讨和做零工为生,衣衫褴褛老人家则坐在门外,审视着每一个从门前路过的人。
“不要打开帘子。”楚河沉声说。
车内的两个少女,无有不应。
许是楚河自带的煞气满是威慑,一路行来倒也未见丝毫波折。
“到了。”楚河纵身下车。
马车听在一间破旧的茅屋外,外面用栅栏做了一个简陋的原子。
屋内散发着浓浓的药味。
洛书搀着徐容容下车,刚刚走进院子,便听到屋内一个虚弱的少年音:“哥哥,咳咳……是你吗?咳咳……”
楚河应是,走进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