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之地寸土寸金。
而长乐坊就更不用说了,这名字一听便知,这里是整个京城最繁华的商业街区。
此处毗邻拥有高门老宅的京城八巷,有钱的人数不胜数。
又与横贯京城的汉江相连,水运繁茂川流不息。
就是在这个地段的两间瓷器铺子,被徐容容以六百两的价格轻松拿下。
洛书将契书拿来的时候,喜上眉梢:“小姐真是好手段!昨日让我跟哥哥传信的时候,哥哥也觉得奇怪,京城最便宜的瓷器铺子一间便要六百两,小姐怎么可能买来两间!结果这才一天,铺子就到咱手里啦!”
徐容容笑着接过来:“这也多亏你哥哥办事妥当。”
洛书有些好奇:“小姐为何每次买铺子、签契书都以陶公为化名,而不用真名呢?”
徐容容将契书折好,放进红木雕花的小匣子中,嘴角含笑:“因为我不想让徐府那起子人知道,咱们到底有多少钱!”
徐朝前,徐柳氏,都是吸血蝙蝠一样的存在。
她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木匣。
如今这里存着满了契书:有八张是鹿鸣街的房契,一张京城八巷的药铺,还有两张是尚带着余温的瓷器铺子。
另外还有整整一千元的银票。
回来不过两个多月,便攒下了这么多的家当,她心里小小的得意了一下。
当然,也仅仅只是一瞬而已。
她看着洛书:“还请你兄长多多留意京城八巷中的玉器铺子,若是有价格合适的再售铺子便直接出手拿下。”
洛书应了是,她啧啧赞叹:“小姐……您怕不是要揽了这城中所有的生意吧?”
徐容容笑了:“佛曰:不可说。”
……
将小匣子收好,徐容容抬头看了看日渐偏西的太阳。
“夫人那边如何了?”
昨夜,盛怒之下的徐朝前要将徐柳氏撵去家庙,徐柳氏当即“晕倒”在地,倒让人一时不好动手。
“她还未醒……”文摇回禀,“郎中说是怒急攻心,肝火太盛。”
徐容容勾唇轻笑:“既如此,去熬些黄连给她灌下去,不醒就一直灌,醒了就送走。”
洛书抚掌大笑:“小姐这招真的绝啦!看她还怎么装的下去。”
徐容容浅浅一笑,不时的望向窗外。
洛书凑了过来:“小姐可是在想侯爷?”
徐容容乜了她一眼:“他有什么可想的?”
“以往侯爷恨不得时时粘着您,如今算算竟是有两日没有露面了……奴婢都觉得不习惯了呢。”
徐容容拿起桌子上的书敲她:“就你说嘴!”
洛书嘻嘻哈哈的跑了出去。
徐容容俯身趴在桌子上,托着下巴:他……不会是伤势又加重了吧?
……
此刻被徐容容惦记着的穆戎,正和三皇子武天骁一道,被太子困在东宫的书房内。
因他还伤着,太子特地将书房内的软榻收拾了出来,让他躺着。
府医就在门外,时时等候差遣。
可对穆戎来说,这样的伤势他并不想展露给府医观赏。
只想去找徐容容。
如果再被困上两天,等到伤口结痂,他又要找新的借口去接近她了!
真让人焦躁!
三皇子也是一样,连续两天彻夜不回,他简直不知道穆浅音会怎么整治他。
但太子的差事,他也不能不办。
他一脸的苦相:“此次父皇只是下诏训诫了常靖大人,并未真正处罚,想必此事已经被揭过了,太子殿下又何必着急?”
太子武天骜在书房里走来走:“孤又何尝不知?但此事十分蹊跷!江南四州已经几十年没有水患,年初还加固过堤坝,怎么会突发如此严重的水灾?孤信常靖的为人,常家如今靠他一人支撑,他绝对不会在这种事情上糊弄朝廷。个中缘由如果查不明白,只怕等他回来述职的时候,父皇也不会放过他。”
“既然殿下如此信得过常大人,那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后,他竟没有联系殿下您吗?”穆戎问道。
“这个……”武天骜轻咳两声,很快,在书房内侍候的下人便立刻退下。
他从袖中取出一封折子,神秘兮兮的递过来:“这个是随六百里加急一同送进京的,是常靖私传给孤的折子。”
三皇子瞪大了眼:“太子殿下怎么不早拿出来?”
武天骜讪笑道:“因为孤反复看了几遍,并没有发现有用的信息。想着即便拿出来也没什么用,恐干扰了你们的思路。”
三皇子苦笑着接过折子:“太子殿下这是想让我和戎哥儿炮制一份无米之炊啊!”
说完,他展开折子,细细看去。一盏茶的功夫后,他一无所获,摇着头递给了穆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