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满目的白。
叶诗诗醒来后,怔了一会儿才明白,自己是在医院里。
而且还是条件很好的私立医院,单人病房。她的左手正挂着吊瓶,而那个带给她噩梦的男人正在不远处用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
叶诗诗皱眉:“你不是还要回公司开视频跨国会议?”还不赶紧去忙,在这里碍眼的很。
“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权枭闻言心中有些愤愤,面上不动声色,关上电脑走到病床旁边,“还不是因为救你耽误了。怎么不问问你自己的情况?”
“我又没让你救。”叶诗诗还在气头上,回想起晕倒之前的事,没好气地说,马上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就要起身,“对了,我还要赶去警局。”
权枭一把将她按回病床上,不耐烦地瞪她:“你消停待着,我已经给你请了
一周病假,接下来一周你给我把身体养好。低血糖、营养不良、睡眠不足,我权枭是缺你吃了吗?说出去都丢人。”
冰冷的语调中满是嫌弃。
叶诗诗一听急了,掰开权枭压着她的胳膊坐起来:“你凭什么干涉我的工作,案件正在关键时期,我必须过去!”
权枭冷笑一声:“凭我是你的丈夫。”
“假的。”他话音刚落,叶诗诗毫不犹豫地接了一句,目光毫不闪躲地看着他。
权枭心中一窒,大怒:“那凭你斗不过我,这个理由足够吗?别说一星期病假,就算是我要你辞职,你也得照办。”
脱口而出之后,权枭似乎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又接着说:“不然你辞职吧,反正我权枭又不是养不起你,也不指望你伺候我,你只有照顾好朵朵就可以了。”
叶诗诗气得
胸口起伏,眼圈泛红,委屈涌上心头。
就是这样,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不讲理地摧毁了她的生活,如今,连她的事业也要毁掉吗?当刑警是她从小的梦想,四年前,她正是为了去国际刑警学院深造,不惜背井离乡,远隔千里去美国读书。
就是在那里,她逐梦的地方,被设计送上了陌生人的床,还怀了宝宝,就是这样她也未曾放弃。
天知道当年她是怎样一边怀着孩子一边上学、训练,直到预产期临近才请了一个月的病假。当初还多亏了姐姐的照顾。
可惜孩子生下来之后,她都没能看上一眼,就接到孩子夭折的消息。
她喜欢朵朵,但她不愿意放弃自己的事业。
“权先生,我们心平气和地谈一谈可以吗?”叶诗诗努力按捺住情绪,放软了语气,“我并不是您真
正的妻子,生活中我会尽力扮演好权夫人的角色,但我也希望能继续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这对您并没有什么妨碍。”
“反而是我一旦做了全职太太,对您更为不利。毕竟我是顶替着我姐姐的身份,如果和您这边的人应酬、接触的多了,更容易露出马脚。”
叶诗诗绞尽脑汁,站在权枭的角度去思考问题,希望可以说服他。
权枭看着眼前病床上虚弱的小女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脸上是硬挤出来的微笑,心中居然有一丝丝名为心疼的情绪,就像看到她晕倒时那样,这让权枭很是不适应,掩饰般地别开脸冷哼一声:“当然有妨碍,你这样动不动就晕倒,怎么照顾朵朵?”
看出他态度有所松动,叶诗诗连忙表态:“权先生,我向您保证,一定会注意身体,我也非常
喜欢朵朵,会尽我的全力照顾好她。”
权枭拧着眉毛还没说话,叶诗诗的手机铃声又响起来。
还是郑立南,叶诗诗连忙接听:“喂,郑队,情况怎么样?”
“案子的事先不说,诗诗,听说你晕倒住院了?”听筒中传出郑立南关心的话语,“你怎么样了,严不严重?”
同事的关心让叶诗诗心中一暖,做刑警,除了抓获犯罪嫌疑人维护公平正义所带来的成就感,这种同僚之间的战友情谊也让人感动、割舍不下。
“我没事,就是低血糖,等输完液就去局里,咱们还要一起查案呢。”叶诗诗嘴角的笑容飞扬,让权枭看着很是碍眼。
郑立南松了口气,也笑着问:“你在哪个医院?我正好出外勤,顺便去接你吧。”
“我在……”叶诗诗还没说完,手机就被权枭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