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那天晚上,当权枭来到她的房间要帮她涂药的时候,叶诗诗就拒绝过了,她伸手要接过药膏对他说:“其实,药我自己涂就可以的,不用麻烦权先生。”
权枭眼神微微一暗,面上不动神色:“不麻烦。”
手却牢牢抓着药膏的罐子不松。
叶诗诗无奈:“权先生,我觉得不太方便。”
“下午的时候,没有不方便。”权枭回忆着几个小时前指腹的触感,硬着声音说。
“孙医生是医生啊。”叶诗诗扶额,她看着权枭坚持的神色,对峙了几分钟
败下阵来。
算了,反正针都是权枭给扎的,他四舍五入也是个小护士了。叶诗诗自暴自弃地趴到床上,掀开睡衣一角,露出受伤的肩膀。
她还不知道下午也是权枭给她涂的药……
然后一天三次的涂药,头三天的输液,都是权枭做的。叶诗诗心中调侃地称他为小护士,看着权枭倒也不像一开始那样讨厌了。
从不用输液开始,经过她几次劝说,权枭终于不再赖在家里而是冷着脸按时去公司上班。
可怜的财务总监刚因为项目的事儿被从北疆抓回来加了一周末的班,去找总裁汇报工作的时候又被办公室里的低气压吓到说话磕巴了一句。
权枭皱起眉头:“堂堂总监,去北疆半个月,成结巴了?”
“不,不是。”财务总监汗都下来了,说话更不利索。
“那等项目忙完,继续去北疆锻炼锻炼。”权枭低头翻文件,冲他挥挥手。
剧本不是这样的!
那种看到迷糊的员工就“呵呵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的总裁呢?为什么我的遭遇这样凄惨,我还没给总裁泼咖啡呢……
“省省吧,总裁和夫人好着呢。”林凡晨再次为从总裁办公室出来两眼恍惚的财务总监解惑,“只是现在夫人受伤了,总裁心情不好。”
财务总监秒懂:“哦……”
并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这是要吃素了啊,怪不得怪不得。
林凡晨觉得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中心地块的投标会就在下周,整个权氏总部都在为此做准备。
之前雷震在耀荣幼儿园门外刺伤叶诗诗并自杀身亡的事,权氏宣传部门和警方合作对外宣传定了基调:这是一起无业游民报复社会的恶件,无业游民雷某在幼儿园门口突然持刀行凶,一位女警察为保护人民群众英勇搏
斗受了伤,而雷某也在及时赶来的警察的震慑下畏罪自杀。
对警方来说,这种说法既避免了行动的泄密,又能弘扬警察的正面形象,虽然对雷震有些歪曲,但他本来就不是好人。
而且,无业游民、持刀伤人这些都是真的。
对权氏来说,则侧重于中心地块目前又老又破人员杂乱不便于管理,对市民的日常生活造成严重的安全隐患,权氏正在谋求与政府合作对这块进行拆改,以后会建设现代化的小区和公园。
这个方案是权枭同意的,他已经从警方知道了事情的经过,雷震已经死了,他又干不出迫害小孩子的事,这样一边为权氏开发中心地块造势,一方面也算能出个气。
这个报道被广泛传播,当然,雷明也看到了。
他在王浩然家里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周末,周一就又和王浩然一起回到了枫叶幼儿园。警方没有对他置之不理,宣传中他是可怜的受害儿童。如今他又成了孤儿,当地政府联系了福利院,同时也在看有没有家庭收养,如果这个学期结束还没有人收养的话,就要被儿童福利院接收。
其实王浩然的妈妈原本是考虑过收养他,可是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雷明受了刺激,变得自闭起来,一天说不了一句话,看上去阴沉沉的,让她也犹豫了。
雷明不说话的情况,在幼儿园看见电视上的报道时结束了。
他问一直担心他陪着他的王浩然:“电视里说的权氏,是咱们市里那个吗?”
“是的吧。”王浩然作为本地人,对权氏还是有所耳闻的,“市政府不远那个,最高的楼,就是他们的。我听我爸说过,那个大楼的顶层住着他们最厉害的老大。”
“哦。”雷明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跑去图书角翻出了本市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