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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徒(1 / 2)

人家失恋呼天抢地,我只是觉得再平静没有,心如宋明山水,夜来在暗夜里听昆曲,时常踩着自己细碎的脚步声,寂寞如影。抱着我自己,说:“我还有这个。”咬着唇,道:“不要流泪不要埋怨。”——题记

回去不多久,某日,劳师伯喜气盈腮地领着一个小姑娘来见韦荩言,说是某位同门的爱女,根骨极佳,家学深厚,想投入门下当入室弟子。小姑娘乖巧伶俐地同他问好。

颇黎见有客,麻利地端茶倒水,小姑娘只淡淡扫了她几眼,同身旁的吕婧相见恨晚,侃侃而谈。颇黎懒得自讨没趣,趁人不备出去了。

过了两天,在路上被劳师伯叫住,上下打量,问:你就是程颇黎?

她回答:是。见过师伯。

他说:看你跟了荩言好几年,想来有过人之处。她把头一低,不说话。刚好吕婧的师父经过,劳师伯撇下她,忍不住抱怨:唉,你说,好好一个孩子,荩言怎么拒绝得这么干脆?人家的双亲都是看着他长大的,真没想到,他……摇头叹息不迭。

吕婧的师父说:这要看缘分,有的人就是不喜欢太活泼的徒弟,再说长辈的儿女,不好多管束呢,我看他也是不想日后为难。是不是,小丫头?

颇黎咬了咬嘴唇,还是不语。

她懂得什么?劳师伯不屑地哼了一声,打发走了颇黎。

她前脚进了屋子,韦荩言和吕婧后脚跟了进来,颇黎自觉去倒茶,他却说:我有话问你。

吕婧忙接手她的活计。韦荩言过问她练功的进展,又说:冰心诀练好,我回来要考你。

好。她简单地回应。大约他看不得她太闲了。

韦荩言又说:你在门派中时日不多了,能学多少就学多少罢。多学武功总不是坏事。

谢师父。她说。

这时,吕婧的茶泡好了,颇黎斟了一盏,抹去水渍,递到韦荩言面前。茶水刚开,很烫手,在家里,她从来不摸滚烫的茶杯,在门派中才勉强忍受着灼热,心想:还是招个小师弟服侍的好,皮粗肉厚,师妹细皮嫩肉的,受不得。

他看她若有若无怠慢的神色,心里不太舒服,待要责问,又见热茶呈上,温热细腻的瓷杯熨帖着他的掌心,那不平之气略略平复,又闭口不谈了。颇黎没和他对视,不曾琢磨他的心思,她添了茶水,顺便摆好了椅子,看无事可做,带上门退了出去。

过了许久,吕婧踌躇着说:小师叔,晚上的寿宴,是不是叫上颇黎一起去的好?

韦荩言摆了摆手,说:她向来不喜欢热闹场面,算了。

晚上,他独自赴宴,迎面看见锦衣玉带的夏侯丰笑吟吟迎上来打招呼,韦荩言不得不应付他几句。

等他同掌门贺寿完毕,刚好有要事禀报,他出来透气,却感觉到暗中有人,扫视四下,樱桃花影下影影绰绰坐着一人。

他低头避开花枝,斑驳灯影笼着一名素昧平生的少年,不禁问:你是何人?

少年一笑:看来这位是本门的师叔了,失敬失敬。饶是如此,他神色傲慢,只是敷衍地拱一拱手。

你也是本门弟子?他询问,见到他随意佩戴着挂饰,露出一角而已,才稍稍放心。

他又问少年:你为何不进去?

少年笑了笑:热闹是他们的,与我何干?

他不以为忤逆,反而有些感同身受,说:然而有些时身不由己。

少年说:幸好曲意奉承不是我身不由己之事。

韦荩言继续说:有人或许和你想法一致。

少年低头笑了笑:那么,看来他是不要前途了。

韦荩言模棱两可地说:大约是吧。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说:无名小卒,不足挂齿。起身踏月飘然而去。

云破月来花弄影。

韦荩言回到宴席上,推杯换盏中,忽然看到对面有个陌生的女孩子,似乎特意打量了他一眼,撇过目光。他不知今日为何如此受人瞩目。

这时候,掌门夫人微笑着招呼他:荩言,你今日怎么如此安静?

他恭敬地上前,聆听教诲。

掌门夫人说:平日不声不响,倒是写得好诗,我都不知你何时有了这样的爱好,怕是忽然开窍了,一下子文绉绉了。他窘得满面绯红,说不出话来。

掌门慈爱地笑着说:不露一手,你还以为我的弟子都是舞刀弄枪的莽夫。微微笑着望他,亦很满意。

众人知道他是掌门的爱徒,等宴席散了,少不得上来相见。

一日,颇黎在房内看书,忽然有人敲门,她喊了一声请进,探出来一张眼熟的面孔,笑嘻嘻地说:师姐,我想和你说一会儿话。

她想起是上回有意拜师的小师妹,说:好,进来吧。

小师妹说:师姐,我回去想了很久,又和家里商量了,感觉自己天分有限,还是配不上太出类拔萃的师父,所以决定选别的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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