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气的脸色铁青,他什么时候说过自己喜欢男人了,简直是胡说八道。
他冷冷的看着妇人,妇人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是转念一想,自己为什么要心虚,她说的这些话难道不是事实吗?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不喜欢男人!”
妇人:“唬谁呢?你陈童生要是真不喜欢男人,会为了两个铜板被人压在身下?那天晚上……咱们大家伙都是看见了的,而且看得清清楚楚。”
众人的脸色一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
对呀,那天晚上的事情,可是他们亲眼目睹。
“所以你考虑考虑我们家大牛?他肯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田氏瞪着那妇人,生气的说道:“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大牛的后娘呢?有你这么对待亲生儿子的吗?为了银子,你居然……居然还让他和男人……”
妇人也是个浑不吝的,理直气壮的说道:“反正他也娶不上媳妇儿,还不如为家里牺牲一下。”
反正男人和小哥儿也差不多,只是不能生孩子,她家大牛不亏。
至于后代的问题,她也早就想清楚了,大牛兄弟姐妹多,到时候她做主过继一个他们的孩子过去,以后照样有人摔盆抬棺、养老送终。
“无知妇人,你休要说这些话败坏我名声,车夫,停车!”
车夫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喊自己。
这读书人是讲究,叫他车夫,别人都叫他名儿或者叫赶车的。
吁的一声,牛车停了。
“陈童生,是你自己要下车的,两个铜板不能退了哈。”
陈旭没理人,跳下牛车,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
妇人还有些不开心:“读书人就是爱面子,假清高啥呀,跟谁不知道他那胆子破事似的。
得到贵人看重是假,卖屁股赚银子才是真吧!”
声音不小,还没走远的陈旭自然能听到,气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他想撕了那妇人的嘴,真是应了那句话,唯女人和小儿难养也。
不气不气,陈旭努力告诫自己,不能和乡下的泥腿子一般见识,平白无故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牛车从陈旭身边疾驰而过,陈旭还是没有忍住,狠狠一脚踢到了旁边的大石头上,瞬间疼的龇牙咧嘴。
好吧,是他失算了。
赵云川要先去韩秀才家跟众人会合,然后再一起去参加文会,他来得不早不晚,韩秀才的学生有到了的也有没到的。
大家相互见礼寒暄,不过赵云川观察到,这些人脸上都显示着兴奋,就连韩秀才也不例外。
肯定不是因为文会本身。
不然老早就应该激动了,也不会等到现在。
赵云川心中疑虑,于是开口询问:“可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周宁说道:“赵兄有所不知,这次参加文会的有青山书院的学子,还有他们的夫子严大儒。”
严大儒虽然不是大景朝最顶尖的大儒,但也有一定的知名度,是他们这些偏僻地方的学子不敢肖想的存在。
另一个学子也两眼冒星星:“今天若是能和青山书院的学子交流一番,再幸运一点的话,若是能得到严大儒的些许指点,我一定能脱胎换骨,更上一层楼。”
赵云川呵呵,夸张了,夸张了。
进步肯定是会有的,但是脱胎换骨,别想了,还不如重新投次胎。
不过这种贱兮兮的想法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免得平白泼人家冷水,会被群殴。
他可不想成为众矢之的。
韩秀才摸摸自己的胡须,他满意的看着赵云川:“严大儒看了《唐诗三百首》很满意,你在他面前是挂了名的,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可以问他,能得到他的指点也是好的。”
赵云川点点头。
看来韩秀才不知道严厉私底下让人联系过他,那他索性也没有说,总归不是什么大事。
很快,另外三个学生也到齐了,最后一个到的是段温书,段温书一眼就看见了赵云川,他不满的瘪瘪嘴。
他今天还是特意打扮过的,但是眼前这人,明明穿的不如他好,配饰也没有他的精致,但怎么看着比他还像贵公子呢?
这不公平!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哦,是脸!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孙家赶去,段温书和赵云川走在最后,段温书的眼神一直在赵云川的脸上,赵云川实在是忍无可忍。
凉凉的瞥了他一眼:“我脸上有花?再看、把你眼珠子挖下来!”
段温书觉得不可置信,反应过来之后恶声恶气的说道:“我是你东家!”
“很快就不是了!”
他与来悦楼签了半年的契,在冬天来临之际,就是他离开来悦楼之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