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大山站在那里,心中反复思量着那件事情,只觉得应该不至于如此小题大做。
然而,他向来都是一个对妻子的话言听计从的人。
尽管心中有着自己的一点想法和判断,但经过一番纠结之后,最终也只能无奈地将那刚刚萌生的一点念头彻底打消掉。
村子里最不缺的便是人丁。
平日里,不管哪家有个什么事情,村民们总是会纷纷伸出援手帮忙,既然有这么多人帮忙,那自己即便不去,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影响吧?
殊不知,此时的郭大美正心怀鬼胎,暗暗盘算着怎么坑方家一把呢,她的眼神中不时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脑子里各种坏主意一个接着一个。
到了夜里,郭大美终于找到了机会,可以单独跟自家男人说话。
她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刻开口说道:“之前大夫不是说了吗?咱俩的病估计还有一两个月才能好呢,结果这才几天呀,人就走了。你就不觉得这里面有啥不对的地方吗?”
她的话语中满满地充斥着疑惑与算计,那模样仿佛在暗暗暗示着某些不可告人的阴谋一般。
此时,田大勇果然被她的话成功勾起了好奇之心。
他一开口,声音十分沙哑,那声音就像是砂纸用力划着地面似的,让人听了耳朵阵阵生疼。
“你啥意思?”田大勇急切地问道。
而郭大美却微微扬起下巴,眼神闪烁,回应道:“我没啥意思,就觉得有些不对!”
田大勇满脸无奈地翻着白眼,他的耐心已然快被耗尽。他提高音量纠正道:“大夫明明说的是最多还有一两个月,你知道最多是啥意思不?”
郭大美心里此时憋着一股闷气,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最多是什么意思呢?
这个男人简直愚不可及。
自己都已经把暗示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他居然还是没能领会她的意思。
郭大美越想越气,在心里怒骂道:“真是蠢死算了!”
此时的田大勇,浑身上下都被疲惫紧紧包裹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诉说着劳累,他真的不想再耗费哪怕一丁点儿的精神去猜测郭大美的心思了。
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用一种带着警告意味的语气说道:“你给我消停点啊!要是再这么不安分下去,你就看着吧,看我捶不捶死你就完了!”
郭大美听到田大勇的警告,心中也涌起一股恐惧的情绪,她微微咬着下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害怕。
她意识到,再这样拐弯抹角下去根本不行,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根本就听不懂那些暗示。
于是,她决定不再犹豫,直接把话挑明,说道:“娘死了,你就不想让她在走后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吗?”
田大勇此时更是听得如坠云雾之中,他向来就不是一个聪明之人,如今处于这种半知半解的状态,心中的急躁情绪瞬间就涌了上来。
他眉头紧皱,语气中满是不耐烦,大声说道:“直说,啥意思啊?”
郭大美微微眯起眼睛,小心翼翼地试探道:“咱娘的病确实是重,但是大夫明明说至少还有一两个月的时间,可如今不过短短几天就走了。你觉得有没有一种可能……是赵秀才给气的?”
郭大美的话语中带着一丝引导和暗示,眼神紧紧盯着田大勇,观察着他的反应。
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田大勇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他瞬间明白了郭大美的意思。
这是想用娘的死……去讹钱?
田大勇几乎是在瞬间便做出了反应,毫不犹豫地说道:“仔细说说,咋弄?”
在那白花花的银子面前,他心中那仅有的一点伤心也变得无足轻重起来,仿佛只是几粒微不足道的沙子,一阵微风拂过,便轻而易举地烟消云散了。
郭大美心中甚是满意。
方才看到他哭得那般伤心,她还真就差点以为他长了良心这种东西呢。
然而,事实证明,他的良心有是有,但却少得可怜。
郭大美不由得冷哼一声,质问道:“你就不反对我拿娘来做筏子?”
田大勇却满不在乎地回应道:“娘向来最疼我了,能为我做最后一件事,她肯定求之不得。”
呵呵,可真是个大孝子!
田大勇急切地催促道:“你快说说,咱们到底应该咋做?”
郭大美心中对他鄙夷到了极点,可面上却丝毫未显,只是微微皱眉,沉思片刻之后,才缓缓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只见田大勇的眼睛随着郭大美的讲述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在眼前闪烁。
他心中虽然激动不已,但那一丝怀疑仍旧挥之不去,忍不住问道:“这招能行不?”
郭大美却胸有成竹,笃定地说道:“肯定能行,除非他们家不怕晦气。再者说了,我们只要十两银子,又不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