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后,赵云川再度踏入书院。阳光倾洒在静谧的庭院,他的身影在石板路上拉得修长。
唐夫子远远瞧见,脸上便不自觉地泛起一抹笑意,眼中满是对眼前这位学生的赞许与期待。
昨夜,唐夫子于烛火摇曳中通宵达旦,悉心钻研赵云川的课业答案,那一页页写满字迹的纸张,在昏黄的灯光下仿佛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他逐字逐句地剖析,时而皱眉思索,时而展眉轻笑,直至晨曦微现,心中终于笃定。
他深知,此子才学非凡,十有八九,此次科举应试定能一举高中,且名次必是名列前茅。
“你到底怎么打算的?”唐夫子忍不住开口问道。
赵云川微微欠身,不慌不忙地说道:“学生只想着先安心等待放榜,待知晓结果之后,再去思量下一步的安排。毕竟,一切尚未尘埃落定,需得沉稳行事。”
不错不错,这个学生只要别故意气人,看着还挺顺眼的。
唐夫子看向赵云川的目光中满是好奇与探究之意,上前一步靠近赵云川,抬手虚点其额头,笑问道:“你这脑袋瓜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真想将其敲开一探究竟,瞧瞧这般聪慧的脑瓜里面到底是什么。
唐夫子满脸热切,仍不依不饶地追问道:“你母亲在怀着你的时候,都吃些什么呀?”
说着,他还不住地摇头叹息:“唉,我家那儿子算是彻底没指望了,平平庸庸,难成大器。不过,好在儿媳如今有了身孕,尚未出世的孙儿还有机会,尚可全力补救一番。”
赵云川站在那里,嘴角微微抽搐,内心满是无奈与尴尬,顿感一阵无语。
想当年母亲怀着他的时候,全然没有一般孕妇的小心翼翼,烟酒从不忌口,肆意放纵,毫无节制。
直到怀胎三个月之后,偶然间发现自己已然有孕,这才稍微有了点收敛的迹象好可所谓的收敛,也不过是比之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
他甚至还听闻,母亲在孕期七八个月之时,依旧毫无顾忌,挺着个圆滚滚的大肚子在酒吧里随着那震耳欲聋的音乐节奏尽情蹦迪。
那画面,光是在脑海中想象,都让赵云川觉得荒诞至极,更别提要如何回应唐夫子这奇葩的问题了。
赵云川双唇轻启,欲言又止,脸上神色变幻不定。
他要怎么说?
难道说自家母亲前三月烟酒无度,七八月还在酒吧摇摆蹦迪?
这等言语,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怕误导了那些孕妇,生出不健康的孩子。
“也没吃什么,就是寻常饭菜罢了。”他只能如此含糊作答。
“那你为何这般聪慧?”唐夫子紧追不舍。
赵云川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开启了他的忽悠模式:“或许是学生我天赋异禀吧,生来自带几分灵气与悟性,对书中知识一点就通,触类旁通也并非难事。”
他微微扬起下巴,神色间虽有几分故作高深,却也因那与生俱来的自信与洒脱,并不显得太过张狂。
唐夫子嘴角微微抽搐,心中暗忖这小子实在是毫不谦逊。
可细细思量,他平日里的表现与才情,又似乎确证了他天赋异禀的事实。
这等聪慧,寻常人难及万一,或许真如他所言,乃是上天眷顾,赐予了他一颗七窍玲珑心。
“如此说来,你这运气着实令人艳羡。”唐夫子无奈地说道。
赵云川对此坦然受之,毫无谦逊之意,竟还顺着话茬儿道:“的确如此,还有人说我是文曲星转世呢,身负大才,降世而来。”
言罢,神色间颇为自得。
唐夫子闻听此言,顿时语塞,嘴角微微颤动,心中暗叹,面对这般脸皮奇厚之人,自己竟一时无言以对。
片刻后,他才恢复常态,缓缓说道:“这段时日,你且安心在家中好生休憩调养。倘若此次科举有幸中得举人,我自会为你撰写一封推荐信,你便可前往京城的知名书院继续深造研读。若不幸落第,那便乖乖回书院来,莫要气馁,继续勤勉上课。”
赵云川听闻,赶忙拱手行礼,诚挚说道:“多谢夫子悉心关照与栽培!”
唐夫子轻轻摆了摆手,似是在驱赶蚊虫一般,说道:“行了,你回吧。”
每次面对赵云川,他都痛苦并快乐着。
这几天待在家里,赵云川给自己找了个大事干,那就是仔仔细细地盘算他跟槐哥儿这么长时间以来到底有多少家当,包括那些能挪动的和不能挪动的财产。
他先把各种地契、房契都找了出来,一张一张地查看,心里默默计算着这些不动产的价值。
又翻出了家里的账本,查看现钱还有多少,还有那些金银首饰、甚至连家里的狗子都没落下,一项一项地统计着可动产。
这一算可不得了,原本只知道自己有些家底,可没想到加起来居然是这么庞大的一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