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诺大堪称奢华的床,端简那本已如死灰般沉寂的心还是被狠狠地刺痛。
端简努力适应现在的生活,劝自己看开一点,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
如果就这么一直波澜不惊的生活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可是生活不会让端简这么痛快,时不时的总要戳一戳她那伤痕累累的残躯。
成婚之后薄谨言总是在忙各种工作,总体说来,他对端简并不坏。
是那种默默无闻的照顾,没有喜欢也没有不喜欢,她就像是家里的摆设,一桌一椅而已,他平淡对她,也没有过于注视。
对于薄谨言不回来这一点,端简倒是已经学会接受,并且乐得自在,但面对薄谨言时不时在外面花天酒地,有小道记者将消息送到自己手上的事,端简却有些疲倦无力。
照片里是一张端简再熟悉不过的脸,完美的没有一点瑕疵,五官深邃立体,双眼微眯,上身毫不遮掩的敞露在阳光下,躺在沙滩上沐浴着阳光,修长的双腿很随意的搭放,很是享受的样子,怀里正搂着一个身着比基尼,前凸后翘,身材热辣的女子,两人离得很近,隔着照片,端简都能嗅到暧昧的气息。
端
简攥着手中这一摞照片,可能用劲过大,修长的指尖泛起不健康的白色,生硬的疼痛像电流一样穿过整个身体。
搂着的,躺着的,亲着的……无论哪一张都足够让人浮想联翩。
这些是狗仔记者拍下来,为了索要封口费,秘密邮给端简的。
钱,她不在乎,虽然薄谨言不怎么回家,但是从不在经济方面亏待端简。但这对于她来说,却无异于将她骗自己的最后一个理由都剥夺了。
照片一旦外露,端简再也不能再说薄谨言只是工作忙,甚至她连现在仅剩的安宁也将被剥夺。
照片在落到端简手里之前,已经被薄谨言的养母,端简的婆婆看到。
后者反应出奇淡定,扫了照片之后才递给端简,没有责怪薄谨言的意思,反而先拍手啧啧两声端简。
“作为个女人连圈住自己男人的心的本领都不会……”
“这才新婚几天,薄谨言就不回来了,这样的家值得你留恋吗?……”
“他没完没了的出差,也太不把你这个老婆放在眼里了!以后你可怎么办啊?守活寡?……”
耳边响起各种质问的声音,端简是小辈,不能顶嘴吵架,面对婆婆的喋喋不休
,她感觉自己快要被淹没。
为什么?明明是他薄谨言错了,这耻辱都是自己的!
为什么他可以左拥右抱,享受生活,自己却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为什么他潇洒的抽身离去,却把自己困在牢笼里?
当初结婚前说好相互不干涉彼此,但他却一再不准自己离开薄家出去工作。
他呢?却玩的比结婚前更夸张。
京都曾经有个公开的秘密,薄而少无限好,却不能人道。
端简后来嫁给他,也是因为这点,觉得自己安全,日后可以全身而退,这才勉强答应下嫁。
现在倒好,传言终究是传言,薄二少不是不能人道,他之前是太低调!
端简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愠怒,盯着手里的照片,等耳边婆婆责骂累了,但见收拾好心情,微微勾唇一笑。
这或许是坏事,也或许,是好事。
薄谨言在外面花天酒地,自己或许可以当做把柄,换取复出的机会。
收到照片后,端简因为薄谨言会主动联系自己,奈何她耐着性子等了两天,都不见什么效果。
无奈,既然薄谨言不联系自己,那自己就打电话给他。
一次不接,两次不接,端简也不生气。
一遍又
一遍。她不厌其烦的输入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木然的拨打着,就像机械一般的重复。
就在她将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听……
“有事?”
男人冰冷的声音透过手机传过来,刺穿了她的耳膜。
她有一瞬间的失神,几乎忘了自己为什么锲而不舍的打给他。
目光飘到桌面上的照片,里面男人正笑得温柔。
“喂?”
“怎么了?”声音依旧听不出端倪,好像严肃的正在开会一般。
端简手指敲打桌子,视线落在照孩脸蛋上:“有时间见我一面吗?有事找你。”
“有事不能电话里说?”
“不能,这件事恐怕必须免谈。”
电话另一边的薄谨言翘了翘眉梢,片刻后,直接报上地名。
该来的总会来,他起初迎娶端简的时候,也没有打算让她安稳度过一辈子。
端简按照薄谨言的地址驱车赶来,才发现是京都有名的消金窟。
走进室内,音乐声震耳欲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