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山虽然是一座山,但和庙宇相接,远远就能看见大雄宝殿旺盛的香火。
他们走的那片被清场过,一路没有其他人。
沈清欢感慨完资本家的壕无人性后,又低头猛猛捡了些枫叶松果和花瓣。
这是最近很流行的捡秋玩法,回去后可以做点落叶画,冰箱贴什么的。
她在一边东淘西摸,另一边阿朗凑近,在傅闻洲耳边道:“先生,老夫人今天刚好在灵云寺。”
傅闻洲目光落在不远处,似在沉思,现在就见家长会不会吓到她?
不一会儿,沈清欢走累了,在一处亭子上喘气的时候,侧头问,“你对寺庙感兴趣吗?”
她有些不想走了。
傅闻洲顺势答应,“可以去看看。”
“这里我来过,让阿朗推着你去侧门那边,那里风景不错。”
“为什么不是你?”傅闻洲声音清冷,狐疑地看向她,“明明答应好过来,现在又想抛下我去哪?”
沈清欢无语,“我又不是你,还有代步车,百忙之中陪着病人来团建,走一路已经很够意思了好吗?”
傅闻洲忽然从电动轮椅上下来,“给你坐。”
沈清欢心痒但能装,“这不太好吧。”
“又没人看见。”他双手插兜,轻哂道:“就算被看见也是我自愿的,而且爬坡也是复健的一项。”
“没错,你要遵循医嘱,这种负担就暂时让我来替你承担好了。”她一本正经,开开心心地坐在轮椅上。
傅闻洲看着她露出小嘚瑟的模样,无声地弯了弯唇。
下一瞬,沈清欢只觉得头顶被人轻轻碰了碰。
手摸上去时,不小心触到了温热的长指。
“有叶子。”傅闻洲收回,摊开掌心,里面躺着一根绿色的草。
话语上强压他,行动上沈清欢并没有丧心病狂。
算好他的运动量,达标时她从轮椅上下来,“还给你。”
傅闻洲望着她,“休息好了?”
“谁说的?”沈清欢露出一副‘何不食肉糜’的谴责,“都怪你,找的地方连个观光车都没有。”
傅闻洲往边上挪了挪,“那就跟我一起坐。”
沈清欢拒绝。
两人到了寺庙,傅闻洲忽然接到一个来电,让人推他去外面接。
她在这等着无聊,干脆进去逛逛,绕过长廊时,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
“奶奶?”
向晚玉看见她也是一愣,“欢欢,你怎么在这?”
直到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阿朗身上,她立刻会意,小两口关系好着呢,都相伴出游了。
老太太笑着牵她手,“来得正好,我这会刚跟大师聊完,要去上香,你跟我一起。”
“不行,奶奶,我……”沈清欢刚要解释,她是陪病人来的。
阿朗却道:“先生的事一时半会处理不完,您可以随意活动。”
五分钟后,她稀里糊涂地跟着向晚玉到了一座佛像前。
老太太在前面跪着,十分虔诚,“观音娘娘保佑,希望小洲和欢欢健康平安。”
沈清欢眼眶有些酸,这还是第一次有人为她求什么。
奶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长辈。
求完身体求事业,最后的最后,向晚玉道:“如果可以,能早点抱上重孙子就更好了。”
沈清欢耳朵瞬间发热,她要怎么告诉奶奶,他们目前连面都没见过。
与此同时,傅闻洲挂了电话,并没有直接进来。
他挑了挑眉,老太太知道沈清欢,还拉着她去求子,她竟然也同意了?
路过一座桥,上面挂了很多五花八门的东西,风一吹,整个绳子晃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傅闻洲向来喜欢清净,直到看见锁上写着好几个名字,忽然变了态度,“帮我买个最大的。”
他把自己和沈清欢的名字写上,挂好了才往回走。
到了刚刚的庙堂,沈清欢在餐厅吃饭。
她对面还放着一份,没人动过,摆明了是给他的。
傅闻洲心情好,拿着筷子边吃边问,“你手机上面放的是什么?”
沈清欢眼底闪过一瞬慌乱,抓起求子符随手塞进包内,“随便求的。”
他伸手要账,理所当然,“我的呢?”
“你在我身边安天眼了吧?”正在吃面的人忽然笑出虎牙,干脆地把另一个红色护身符拍在他面前,“给你弄了个求平安的,有我在,保你这一世长命百岁。”
傅闻洲拎着看了好几眼,明明没写名字,甚至和其他人的一模一样,他却意外地喜欢。
“对了,那边还有棵姻缘树。”沈清欢给他指路,“你不是有暗恋的人?写上自己的名字去那绑根红绸,也算有个心里寄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