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半天才有声音:“怎么忽然想起来问这个?”
不同于先前的毫无感情,这语气里似乎多了一份慎重。
许曳意识到自己问的鲁莽,挠了挠鼻尖,说道:“只是想知道在你的心里我又没有抢走你的父爱?这应该是所有再婚家庭所要面对的问题吧?”
这借口实在拙劣,只是许曳一时间也找不到别的借口。
好在电话那头的盛寒衾并没有追问什么,而是很直白的说道:“分走父爱的那个人怎么可能是你,不要忘记了,你和我还有一个共同的亲人。”
那个和盛寒衾同父异母,和许曳同母异父的弟弟,盛重远。
最后和许宛如一起将许曳告上法庭的那个孩子。
“你既然不想去,我会告诉他们不要烦你,等你什么时候想去了就再去好了。”
盛寒衾说起病房里的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触,好像那只是一个陌生人一样。
许曳心里再一次断定了这个哥哥确实对自己还不错。
虽然整个人冷冰冰的,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接触。
她想到酒店里荣二和乔茜的事情,本来想要问问清楚,可一直到电话挂掉她也没有问出来。
不知道该怎么问,也
不知道该问什么好。
总不能很直接的问人家“你的助理昨天是不是进去休息室将乔茜和荣二的衣服脱光了?”
她总觉得这件事还是放在心里更好一些。
这个人情,先欠着吧。
一直在拉响警报的系统忽然出现控诉道:“你说要罢工,却又不肯放弃因为盛寒衾对你的好,还有梁照凛给你的资源。”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是味?
许曳将电话放在一边,毫不在乎的说道:“看不过你尽可以全部收回去。”
她不在乎,她本来就一无所有,没有这些东西的才是她。
系统:“……”
晚上十一点,警报声响的越来越勤。
许曳仍然是不予理会,放下剧本,躺在床上蒙头大睡。
时间11:59:59。
熟悉的声音在许曳的耳边响起:日常任务,为男主唱一首情歌,10(未完成),惩罚开始!
一直被噪音骚扰睡不着的许曳只觉得眼前一黑。
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场景。
天花板,镜子,吊灯,印着“凛”字的枕头和被子。
还有那个只用被子盖住关键部位的男人。
许曳不慌不乱,对着镜子寻找自己的方位。
发现自己身处的位置是男人的手腕上。
手表?
名家制作的限量版钻石手表。
华丽耀眼,光芒璀璨,简直和它的主人一样,带着浓浓的装逼气息。
切身感受着梁照凛脉搏的跳动,看着天花板上的那块镜子,许曳心里不着边际的想着:这大概是自己身价最昂贵的一次了。
昨天塌下去的床已经换过了。
和之前的那张床有些许的不同。
哪怕是许曳这样不识货的人,也能看得出来,这张床对比之前那张,真的是差远了。
梁照凛睡得很不安稳,一直在翻身。
脉搏跳的似乎也有些快。
不知道是不是恋床的关系。
系统再一次跳出来,不无诱惑的说道:“你看,今天的任务很简单,如果你完成了,现在就可以躺在自己的床上安安稳稳的睡觉了。不至于变成一只冰冷的手表。”
许曳笑道:“没事,姐不在乎,不是谁都能体会到脸上镶着一圈钻石的感觉的。”
系统威胁道:“明天你要是再完不成任务,就会变成马桶的。”
许曳的声音淡淡的,满是混不在乎:“这么恶心的事情你都做得出来,我又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系统兄头疼
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完全混不吝的人,更是纳闷了,这个女人之前很快就接受了现状,在梁照凛面前也一直怂的要死,明明是个怕死的主儿,这会倒好像什么都不怕了一样。
系统再次隐遁,安静的卧室里只有一个男人和……一块手表。
许曳看着镜子里的镜像,内心微不可见的叹了一口气。
她如何不害怕自己会就此烟销灰灭,不能再追逐自己的梦想。
这种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支配权不受自己控制的感觉实在是糟透了。
她从来不是随便向命运低头的人,不然的话,当初也不会在考表演系不行的时候,辗转考了导演系,为的就是能一直演戏,可以完成自己的梦想。
多少人曾经嘲笑她不切实际,明明外貌条件就已经受了限制,注定她的前途是坎坷而艰辛的,可她不服气,反而是越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