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照凛说着话就拿出了手机,竟然当真要给剧组的人打电话。
许曳连忙拦着他:“真的没事,现在剧组赶进度,今天要拍的戏昨天就已经统筹好,动不动就请假,就算我是你梁少的人,也不能这样任性到一点点小事就请假不是,我可不想别人一直说你梁少的人狐假虎威不敬业。”
这话说得太漂亮,以至于梁照凛一时间无法反驳。
白麓眠微微蹙眉,觉得她这话说得哪里有不对劲,又找不出究竟哪里不对。
梁照凛的手机被她拿了下来,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看了一下自己的脸,再次确定是真的没事。
从小到大摔打惯了,这点根本不能算受伤的小伤许曳根本不在乎。
只是梁照凛的态度有些奇怪,至于这样拦着她吗?
还是说他嫌弃自己这个样子出去,太给他丢人?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让这个男人说出女王大人来。
许曳腹诽系统的神经病,这和上和尚庙里借梳子有什么区别?
梁照凛被那句“我是你梁少的人”给取悦到了,总算是不再继续臭着一张脸,不过却还是不肯就这样放人去拍戏,伸手去拿手机。
“你也知道是我的人,带
着伤去拍戏,别人会怎么想我。昨天都不应该去。”
许曳的眼睛亮了一下,果然还是怕自己给他丢人。
可明明知道这才是正确答案,心里却隐隐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生理期加上手肘刚好,想想就让人不放心。
梁照凛想到什么,连忙问道:“是不是因为胳膊受伤的事情才一脚踩空的?”
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语气里夹杂着反常的紧张,温瑾和白麓眠察觉到了,一副“这是谁?这人从何而来?我那个冷酷无情的发小(表弟)呢?”的表情。
脚上踩了空,和胳膊受伤有什么关系,许曳将手机举高不肯给他:“您也想太多了,胳膊早就好了,您忘记了,我今天早晨还做饭来着,您看我干活的时候不是好人一个,再说了,这点血,被蚊子叮一下吸走的都不止这一点,您不要这样大惊小怪的,咱们真的要走了,再不去就迟到了。”
回头导演又要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许曳心道。
“那就是今天早晨做饭累到了。”
聪明人钻进牛角尖里尤其要命,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别人说什么,哪怕是事实,他也不会相信。
许曳
哀嚎一声,不知道究竟该怎么解释了。
只能抿着嘴唇,一脸委屈的说道:“我不想请假,我想去拍戏。”
梁照凛犹豫了半天,问道:“真的没事?”
许曳摇头,带着水光的眼睛好像是一只柔软的小动物。
殷殷的望着梁照凛,饱含着哀求和希望。
梁照凛的眉头打成了结,双手抱胸,不着痕迹的压住跳动的很不正常的心脏。
“好吧。”
他作出了让步,表情却越发的冰冷。
许曳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将自己大胆抢过来的手机还回去:“谢谢你,梁少。”
梁照凛冷哼一声,让女佣去取冰块。
白麓眠的手里还捧着纸巾盒,见状内心只有“叹为观止”四个字。
也不知道是为了许曳的上一秒还大大咧咧一副女汉子架势然后瞬间转换成小女人模式的变脸速度,还是为了梁照凛竟然能做出让步的事情。
他看了看温瑾,温瑾却只是噙着笑看好戏的样子。
女佣拿来了冰块,用冰袋包着的,正要放到许曳的头上,却被梁照凛一把抢过去。
目送着两个人离开,白麓眠站在落地窗前发呆。
梁照凛一向都有很强的独占欲,认定了是自
己的东西,就会牢牢护住,不允许别人抢走,甚至是碰一下都不行。
今天之前还只限于物品,现在竟然连人都是这样,更何况这个屋子里面还没有人真的会碰触,觊觎许曳。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在想什么?”温瑾走过来,站在他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只有花园里盛开的鲜花,草坪上忙碌的工人。
白麓眠将自己内心的担忧说了。
“你姑且将这件事当成是好事。”温瑾说道。
“他今年二十六岁了,别说是初恋了,恐怕连性幻想的对象都不曾有过,我还一直担心他是爱无能来着,你知道守着一个活体冰山是什么感觉吧?”
他当然知道,这个人不仅是温瑾的朋友,还是他的弟弟,是爷爷奶奶最牵挂的外孙,也是父亲最惦记的外甥。
小的时候,就谁都不爱搭理,无论怎么逗他,都看不见他的笑容,长大之后,更是变本加厉,那张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