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尊大神杵在这,盛重远进退维谷,手中还拿着餐盒,站在两个人面前,像是一个傻子。
偷偷看了一眼病床上的人,呼吸平稳,连姿势都不带变得,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也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杀气而在装睡。
偏偏两个人没人开口,只是在他进来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就又恢复到了互相对视的模式。
就是这一眼,盛重远只感觉自己脖子上好像被两把柳叶刀同时划过,呼吸都困难了起来。
“姐夫。”
梁照凛再怎么鬼畜,还会跟他正常交流,看在许曳的面子上,从来也不会为难他,甚至当着许曳的面,对他还会和气一些。
盛寒衾就不一样了,这对兄弟从小到大就不和气,盛重远的记忆中自己就没叫过一声哥哥,同样的,他也没有听到过一声弟弟。
盛寒衾不是那种调皮捣蛋的孩子,不会打他骂他挖陷阱害他,他大多数的时候,都是无视他,不然的话,就是冷冷的看着他。
那个眼神通常是冰冷而不屑的,他这个哥哥用眼神表达着他是一个愚蠢又多余的存在。
盛重远知道他的心结,他母亲刚过世不到一年,自己的妈妈就嫁进了盛家,而那个时候他
已经在妈妈的肚子里待了六个月。
他小的时候就被母亲灌输父母是真心相爱才走到一起的想法,自然不认为父母有什么不对,出生之后,他更是受尽宠爱,父亲也好母亲也好,对他都很好,父亲甚至毫不忌讳的表达自己才是他最喜欢的儿子,他从小就是家里的小霸王,就连许曳来到这个家之后为了站稳脚跟都不得不忍受他的欺压,当然,那个时候的盛重远不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什么不对劲,他更没有想到过“欺压霸凌”这个词。
他只是觉得许曳所做的一切就像是家里的那些佣人一样,都只是在跟他一起玩而已。
甚至连玩的方式都一样。
而且,许曳做错事情了,自然要接受训斥和责罚,就像是他总也不会做错事情一样。
那个时候,盛寒衾就是家里那个唯一的异数,他的冷漠,他的排斥,还有他那个阴冷的眼神,都让盛重远觉得不舒服,不高兴,甚至隐隐有些害怕。
妈妈更是告诉他,要离这个哥哥远一点,他将来是一定要跟自己争家产的,说不定哪下不防备,自己着了他的道,投毒害命这种事情他都做得出来,而且,盛寒衾对自己父母的恨
意也都是不加掩饰的。
事实证明,投毒害命什么的全是母亲的臆想,自己现在平平安安长大,不过盛寒衾将父亲的公司看成是他自己的所有物到是真的。
父亲生病住院,他根本没去看过几次,每次来去匆匆,然后父亲手中的权利就要被吞噬一点。
他在掠夺着那些母亲口中属于自己的东西。
盛重远当然也不愿意就这样将父亲的公司拱手相让,所以,他在接二连三的失败之后,被他打的毫无还手之力,还好得到梁照凛的提点,挽回一点颓势,让母亲得以在公司暂时站稳脚跟,可是自己现在又要备战高考。
这么算算,到是有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他了,上次见到他,还是跟着许曳她们一起回家的那一次,结果闹得不欢而散。
盛重远想到这些,不由得挺起了胸膛,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糊涂了,怕梁照凛有情可原,怕盛寒衾,这是从何说起。
“你也在这?”他昂着下巴,看着盛寒衾,这一声招呼打得完全就是在挑衅。
许曳翻着白眼只觉得头大的不行,两个人已经是修罗场了,偏偏这个小混蛋还要进来插一脚,简直就像是一只狗站在两只狼王面前,对
月嚎叫,装腔作势的太明显了,一开口就已经输给了盛寒衾。
果不其然,盛寒衾的目光直接越过他,根本不搭理他,只是看着梁照凛:“还是带着许曳做一个全身体检,这么容易生病可能是体质出了问题。”
他总算是提出真正有建设性的意见。
梁照凛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答应还是没答应。
盛寒衾嫌弃这两个人的存在让空气变得污浊,见许曳是真的没事,转身就要走,眼看着他要出门,盛重远开口将人叫住:“你等等,爸爸也住院呢,你为什么不能经常去看看他。”
中二少年将自己当成了正义骑士,指责父亲那个不孝的大儿子。
大儿子回头轻蔑的看了他一眼:“谁说我没去过,你不是撞见了我好几次?”
“可是,你每次去都只是为了公司的事情,不是让爸爸在这个授权书上签字,就是在那个转让书上签字,你根本不是真心关心他的!”
“你关心他,高三学期,你还有心情在学校里闹出骚扰女同学的事情来?”
他是怎么知道的?
盛重远扭头去看床上的许曳。
盛寒衾扯着嘴角露出一个嘲笑:“不是她,是你妈妈,你觉得你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