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曳坐进车里,关上车门,才看到自己做了什么,连忙心虚的缩回爪子,歉意的看着梁照凛。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
她伸出手,想要帮着梁照凛揉一揉,被梁照凛挥着手打开。
“我顾忌着你的面子!”手指点着许曳的额头,梁太子控诉着金丝雀的罪行。
许曳心虚的缩了一下脖子。
她是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怕他当场发火:“有前车之鉴啊。”
他任性起来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还能怎么样?
上次电视剧差点夭折,不就是教训吗?
“所以呢?”
“我怕。”
“你担心他?”
梁照凛危险的眯起了眼睛。
许曳轻哼一声:“我是担心他,担心他得罪你。”
车内的气氛瞬间凉了几个度数。
男人周身笼罩着阴郁而冰冷的气息。
“他得罪了你而不自知,被你收拾了,传出去只会让人说你任性跋扈,为所欲为。”
梁照凛扯了一下嘴角,表情不屑,那种抑郁冰冷的气息却在逐渐消散。
“我在乎吗?”
“你不在乎,你当然可以不在乎,可是我却不能不在乎,不能让人说梁照凛因为许曳而不分青红皂白,随便行事,就像是上次剧组的事情,还有这个闻弦歌,我为什么会关注他,那也是因为你提起过他的名字,这么多青年导演,
你唯一跟我提起过的就是他。那么大的项目也交给他,足见你对他的认可。你上次是怎么说的?没有一分钱是毫无意义的。钱对你来说是重要的,那么这些能赚钱的人呢?”
许曳边想边说,说的有点啰嗦,要是换一个人,梁照凛一定早就不耐烦了,可是因为对方是许曳,他只能耐着性子听下去。
“你的那些商业运作我不懂,可我知道人的名,树的影,就算是高高在上如你,想要招揽人才,也要有一个好名声,一个乖戾跋扈的名声传出去,谁会愿意跟你打交道,为你效力?换做是我,这样的老板纵是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一定不愿意在他手底下做事!”
沽名钓誉是个贬义词,可是在成人的世界里,哪有那么多的褒义词或者贬义词,就像是人们常说没有绝对的坏人,也没有绝对的好人一样。
“许曳,你到底经历过什么?”梁照凛眯着眼睛问道:“你太世故了一些,根本不像是一个年仅二十岁的女孩子。”
许曳笑容苦涩:“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已经足够我记牢了这些教训!”
父亲的家暴,母亲的忽略,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就是在拔苗助长。
可是真正让许曳成长的还是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经历,让她学会了适当的迁就,包容,也让她学得
更圆滑。
男人修长的手指带着冰凉的温度,捏着她的下巴似乎在评估着她话里的真假。
许曳微笑着学着他的姿势捏回去。
捏着他的下颌仔细端详。
梁照凛呼吸一滞,用力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挪开。
“不要这样对我。”
他的浑身上下都表现出对这个姿势的排斥:“不舒服。”
他解释道,只是不想让许曳多想。
许曳笑出了声,声带振动,捏着她下巴的手能轻易的感受到。
“为什么不舒服?”
梁照凛偏着头不说话,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他感觉到了被冒犯。
“被冒犯了,被轻视了?”许曳却没有打算高高抬起轻轻放下,而是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
梁照凛的脸色再次冷了起来,前排的司机打了个寒颤,心里连声叫苦,这真是疾风骤雨的一天,这么一会儿的时间,他经历了多少?
这两个人之间明明都已经缓和了,怎么气氛又变得这么僵硬。
明明刚才许小姐说的话挺在理的,自己心里都要给她拍手叫好了,敢这么跟太子爷说话的恐怕也就这么一个人了。
哦,对了,他忘记了,所谓忠言逆耳,真话总是不好听的。
哪怕对方是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说出这种真话来,恐怕太子爷也不能容忍,更不要说现在的许曳完全是在挑
衅。
心中帮着许曳祈祷,司机忽然真心希望这个敢说真话的宠妾正式成为太子妃,让太子爷收一收那喜怒无常的脾气。
后座上,梁照凛摇起了挡板,阻隔了司机的视线。
不过许曳下巴上的手并没有被松开,梁照凛更进一步,伸手将女人揽在自己的怀中,捏着许曳下巴的手更加用力。
“还真就是活人惯得,越来越无法无天了,什么话都敢说,是不是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你还真说对了,就是活人惯得。”许曳将自己下巴上的那只爪子拿下去,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