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当然我也知道我的少爷脾气挺重的,不只是这样,我还有很多缺点,遇到事情没注意,第一个反应是谁会来处理这件事情,我还很笨,在公司里学了那么多,可是做事的时候依然很笨拙,人情世故上懂得也少,大部分时间应该都是讨人厌的。”
“可我还是会改的。姐,我现在需要你的一个肯定,你告诉我,我不再是那个躲在母亲的羽翼之下,哭着喊着找奶吃的孩子。”
许曳扒拉了一下他的头发:“能说出这番话,就已经证明你不是那个哭着喊着找奶吃的孩子了,长大了。”
盛重远有些被当成是小孩子的难为情,却没有推开许曳的手,而是任由她弄乱自己的头发。
许曳的这句话,比别人说的十句百句都有用。
他抿着嘴唇笑:“嗯,姐,你放心,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堂堂正正的让人知道,你还有个弟弟,他叫盛重远,他不会给你丢人。他也能成为你的依靠,让你骄傲的人!”
他的神情真挚而坚定,眼睛更是黑的发亮。
许曳的心口忽然涌出一股热意。
只是这个时候,她反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
只能继续狠劲的揉了
揉盛重远的头发,盛重远更加赖在厨房里不肯离开。
许曳已经没有了赶人的心思,跟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这才知道原来许宛如是想要他休学的,趁机在公司里争权夺势。
“吵起来了?”许曳猜测着。
“没吵,她现在不敢跟我吵,怕惹急了我,就再也不肯回家……”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许曳回头,正对上他偷偷打量的目光,不由得笑了:“这是真的长大了。”
现在还会在乎他的感受了,这若是放在以前,可是想都不用想的事情。
“以前,以前是我不懂事。”他痛痛快快的承认错误,跟以前那个眼中只有自我的人的确是判若两人。
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连忙给自己正名:“姐,你刚才还在说我长大了,不是在糊弄我的吧。”
水果茶已经熬出了清香味,许曳开了小火,慢慢蒸着:“当然不是糊弄你,这样的谎话我是不屑说的。”
不打击他就已经不错了,她敲了敲盛重远的脑袋:“真是不虐不痛快斯基!”
盛重远捂着头傻笑。
对于盛重远跟许宛如吵架的事情,许曳没问太多,盛重远也没说太多。
盛重远是怕自己说得多了勾起了许曳的伤
心事,至于许曳自己,不管盛重远现在说得如何好听,如何真挚,她的心里始终都有一条线。
界限分明,越界不好,少年有心是好事,但是谁能保证将来的他不会受许宛如蛊惑,按照原剧情那样将自己送上法庭。
这到不是说盛重远多不好,而是许宛如的手段虽然愚蠢,但是对这个儿子还是有用的,若不然的话,盛重远的前十八年,也不会那样对待原身。
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许曳已经过了一腔热血,无条件相信一切的年纪,更何况米瑟的事情也给了她足够大的一个教训,那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被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也就是这一巴掌,让她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煮好的水果茶给盛重远倒了一杯。
少年喝着茶,眯着眼睛,脸上全是满足,让许曳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怀疑,或者自己其实可以没有这么重的防备心。
比起米瑟来,盛重远是个简单的人。
许曳端着托盘,刚走进客厅,就听见了一阵异常的响动,看着梁照凛阴着脸从楼上下来,
院子里的保安集结,才后之后觉的明白,原来是报警系统响了。
偷偷闯入的贼很快就被抓住了。
梁照
浠头发上还顶着几个树叶跟几根野草。
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似的。
跟想象中身手矫健的贼简直是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也跟片场那个总是高傲的扬着下巴的贵族少爷完全不搭噶。
许曳的认知被颠覆了。
梁照凛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这位被他父亲委以重任,期望很深的男人,或者说是男孩更准确一些,跟许曳差不多的年纪,应该叫男孩吧。
可见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不公平,什么“出走半生,归来仍少年”就是一句废话,他可从来都不知道当一个孩子究竟是什么滋味。
人家是个孩子,他从来没有过孩提时代,更不要提父母为他做过什么。
他不得不承认,对于这个人,自己是嫉妒的,他的存在,就是在提醒他,母亲的不幸,那个名义上的父亲又是多么彻头彻尾的一个混蛋。
挥挥手,保镖们抬起地上的人直接塞进了车里。
“送去机场,打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