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晦暗的回了自己的屋子里,找出碘酒纱布,擦拭着伤口。
他动作熟练,手边的东西随便拿出一样,都要比那个云南白药的创可贴要强好多。
可是,擦着擦着,面前就被他扔到了一边去。
靠在旧沙发上,盯着放着广告的电视发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想起了动一动,自己还没吃晚饭,五块钱还在兜里揣着。
他起身打开了泡面,开水里烧上了水。
心里在想着对门的事情。
想着简荽看上的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可靠吗?
对方是头婚还是二婚?
如果是头婚的话,对方多大年纪,为什么年纪这么大了,还没结婚?
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又或者别的缺陷?
别的还都好一点,最怕的是妈宝男,带着孩子的简荽真的嫁过去了,日子怕也是会很难过!
如果是二婚?
有没有孩子?
男孩还是女孩?
之前为什么离婚?
是男方的原因,还是女方的原因?
对方有没有暴力倾向?
家里父母都多大年纪了?
好不好相处?
前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会不会来搅和她们的日子?
他站不住了,关了火,去找对门要创可贴。
敲门声打断了里面的热闹,男人的声音很不耐烦,这让他的心开始不断地往下沉。
脑海里全都是不好的想法。
房门开了,里面一群男人看到他愣住了,他也愣住了。
都是混一条道的,人不熟脸熟。
很快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他顾不上这群人,连忙出去找被赶出家门的女人跟孩子。
可刚走到楼下,女人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是穿着制服的同志。
女人从来不是坐等挨打的人。
她欠钱不假,可是每个月都会定时还钱,利息本金一分不差,这一次,不过是债主起了歪心思,所以,才忽然逼她尽快还钱,玩这一手狠的。
她当然不怕,抱着孩子去了执法机关。
还钱说还钱的事情,立下字据,哪天还钱,就算是占了她的房子抢了她的摊子也要给她做据,绝对不能这么稀里糊涂的。
没有套路的英雄救美,雨夜寻人。
高健在看到穿制服的同志出现的那一刻就躲了起来。
那群混混立下字据之后离开了。
房子摊车都还了回来。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出摊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屋子里被几个混混造的乱七八糟,简荽只能先收拾屋子。
收拾
完正要做饭,她跟孩子还没吃晚饭,房门这个时候却被敲响了,两份馄饨挂在了门把上。
简荽看着馄饨,表情从疑惑道恍然大悟,再到会心一笑。
看了看对面紧闭的房门,拎着馄饨回了屋。
而对门的房间里,男人端着一碗馄饨从厨房里走出来,电视已经播到了法制频道,正演着普法栏目剧。
手上的伤依旧没有处理,只等着明天去餐车上拿上一个创可贴就可以了。
还要是云南白药的,那个味道,他很喜欢。
感情就是这样细腻而绵长的发酵着。
只是两个人都有顾忌,所以,这层窗户纸迟迟没有捅破。
那群小混混再也没有来找简荽的麻烦,债务也只要了本金,利息抹去了。
男人不说,女人不问,两个人却心照不宣,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决战之前的那个晚上,眼看这一切即将尘埃落定。
高健辗转反侧一个晚上,鼓足了的勇气在第二天早晨见到简荽的那一刻,还是没有说出口,至于简荽究竟能不能等到这个回来吃馄饨的人,完全是未知之数。
简荽的剧本简单,关于角色的揣摩都要考演员自己感悟。
场景也很简单。
早
晨,晚上。
简荽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站在摊车后面,做煎粉。
电影时长的缘故,这个角色出现的片段加起来,怕是都没有二十分钟。
甚至可能更短,可是导演却要精雕细琢。
不敢怠慢。
跟两个人仔细的讲了一遍又一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发展,生怕这两个人不能完全领悟。
导演本来本着的就是试一下的态度,可是,谁也没想到,这一晚上的戏,一直排到第二天早晨十点多才收工。
许曳喜提杀青蛋糕一个,导演搓着手对梁照凛说:“下部电影让许曳做我的女主角吧,我一定能将她捧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