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温瑾知道他们说的是谁,只觉得不可思议:“怎么可能,不是说明天早晨能醒过来都是快得吗?”
盛寒衾微笑:“要是麻药再打的多一点,他大概真的就会等明天早晨才能醒!”
温瑾一头雾水,里面医生在做检查,白麓眠一脸尴尬。
许曳站着不走,温瑾怀疑她其实只是想知道里面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不会死了。
梁照凛半抬着头看着这边,眼神黏在许曳身上,更多的还是祈求。
等医生出来,告诉白麓眠里面的人确定已经过了危险期了,许曳抬脚就走。
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盛寒衾不放心,跟上去送人回家。
白麓眠走过来,跟温瑾对视一眼,温瑾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
白麓眠还在庆幸:“人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温瑾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他说,就是因为醒得早,怕是才要坏事。
“许曳走的时候好像生气了,我看情形好像不太对劲啊!”白麓眠忧心忡忡。
病床上的梁照凛是一定很需要许曳在身边的。
温瑾对此只有一个想法:自作自受!
话是这么说,温瑾还是在医院里守到天亮,等着梁照凛转到
普通病房。
白麓眠回家换衣服,顺便给爷爷奶奶报平安。
护士医生都不在,温瑾觉得自己可以跟梁照凛好好谈谈了。
“你们换回来了。”梁照凛开口就是肯定的语气。
温瑾不意外,要是梁照凛连这个都分辨不出来,那这个兄弟也太塑料了。
“昨天我们又坐了同一部电梯,白麓眠也跟着一起。”
“那真是太庆幸了,你们三个没换的乱七八糟!”
温瑾本来没觉得什么,现在一听他这么说,心里顿时也松了一口气。
“你苦肉计用得太过了。”温瑾想了想,还是决定劝劝人。
毕竟是兄弟,不是塑料的那种。
“我没想到那么轻易就被识破了!”
梁照凛捂着额头,一言难尽,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了。
主要是许曳一直盯着他,他刚开始还能忍得住,后来就逐渐紧张了起来,越紧张越出错,就这么被识破了。
“你还真是死性不改,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你压根就不应该用这个办法你知道吗?”
“不用这个办法?那我能怎么办?”梁照凛望着天花板,喃喃自语:“小曳一直不肯回心转意,到现在为止,我还是只有睡客厅的
份,电话不敢打,探班不敢去,她还要将工作室都搬走,分明是要跟我划清界限。”
“其实这也不能怪她,我觉得易地而处,换做是我,我也很难原谅你。”温瑾忍不住说了实话。
“沈唯一也好,虞问渠也罢,甚至是高朋,他们所做的一切都跟你的态度有关系,你上辈子要不是那么放任,他们根本不敢那么做……”
温瑾说着说着自己就觉得没意思了。
他在这件事里也不是完全无辜,现在有什么资格指责梁照凛呢?
还好梁照凛同样沉浸在自责之中,压根没留意他的神情。
“我知道,我能理解,我也觉得自己的确该死,上辈子孤独终老都是活该!可我就是不想放手,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个一个机会摆在眼前,让我可以弥补一切,你觉得我应该远远地躲在一边祝福小曳跟别的男人相亲相爱吗?”
温瑾:“……可是你的手段真的很蠢好吗?我早就想说了,那么幼稚的招数,我都怀疑你恢复的不是记忆,是脑残程度!”
梁照凛手指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你想要挽回,就拿出诚心来,不要一直想要走捷径!耐心一点,你
明知道许曳现在的心里有多纠结多难受,就要多给她一点时间,让她整理好心情,让她一点一点的走出过去的阴影。这个你应该是最明白的,你不也是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走出白姑姑自杀的阴影吗?”
“……”梁照凛半晌才缓缓说道“我只是怕来不及,我怕还没等我抓住她,她就在我身边溜走了!我更怕我连道歉的机会都没有!”
温瑾不说话了,他自己也不是什么情场高手,两辈子都对同一个人动心,还都是以失败告终,实在是没有什么经验可以总结。
事实上就连平日自以为是的高情商也遭到了质疑。
先是许曳,后来是盛寒衾。
现在是他自己。
每天都端着一张笑脸累不累?
他以前不觉得累,还把这当成是武装自己的武器。
现在却觉得累。
像是盛寒衾那样多好。
冷着一张脸,喜欢搭理谁就搭理谁,不喜欢搭理的人,连看都不要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