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宛如被法警押走了,关在被告席上。
她扭头看向许曳跟梁照凛,却对上一双更为深沉的眼睛。
沈清渊。
她心中一凛,恍然间想起来自己曾经将这个男人的女儿抱走了,李代桃僵,换成了自己的女儿。
她下意识的避开沈清渊的目光。
却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很不安稳。
想起之前律师告诉她的,这个案子很难办,似乎背后还有另外一只手在推动。
她之前以为是盛寒衾跟梁照凛其中一个,现在却忽然间想起来了,为什么非要是盛寒衾跟梁照凛呢?
其实这个男人现在也一定恨她恨得要死吧?
法庭的审判是迅速快捷的。
许宛如的律师被公诉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罪证确凿,许宛如当真是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就连当初把孩子抱走,都被定了罪:拐带儿童。
哪怕是她的本意根本不是拐带,只是掉包,可证据确凿,也有口难辩。
律师用责备而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她有所隐瞒,并没有将所有的事情都交代出来。
这才导致他一点准备都没有。
这个案子大概是他事业的滑铁卢。
他虽然不是业内顶尖的律师,可也是久负盛名,哪想到竟
然第一次败得这么惨。
等出了法庭的时候,走路都是漂着的。
他再次看向许宛如,那个女人也在看向他。
她的眼中充满了愤慨和不服,正要开口说话,律师撒丫子就跑了。
他猜测许宛如是想上诉。
可是这个案子他是真的不想再接了。
脑海中回忆了一下今天在法庭上看到的人。
盛家的,沈家的,梁家的。
除非是他不想在这个城市待下去了,不然的话,真的没必要将所有人都彻底得罪了。
死缓。
许宛如被押上了车。
送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盛重远看着那辆车渐行渐远,视线开始模糊。
纤细温软的手指落在他的肩膀上。
许曳冲着他笑了笑:“我现在要是安慰你,算不算是鳄鱼的眼泪,又或者说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盛重远摇了摇头。
做错事就是要付出代价。
任何人都不例外。
他要走,怕许曳担心,安慰她:“我没事,真的没事。”
盛寒衾走了过来,拎着他的衣服袖子,向着自己的车上走过去:“我送你回去。”
盛重远连申辩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他带走了,回头想要找许曳帮自己撑腰,却在开口的那一刹那闭了嘴。
走了挺好的,这个场合,他真的不知道应该跟许曳说点什么。
更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沈家人。
他被盛寒衾拉着去吃了一顿饭,盛寒衾问了他想要去哪个国家。
盛重远这才知道,原来留学的事情是盛寒衾在办,心里顿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许曳,你也看到了,她忙,她是真的忙,忙得分身乏术,到现在为止,连跟沈家人安安静静坐下来吃顿饭的时间都没有。”
盛重远下意识的就想要反驳:难道跟沈家人吃饭就比给他办出国手续还要重要吗?
后知后觉的想到,许曳的确应该跟沈家人坐下来好好谈谈。
他看着对面的盛寒衾,又觉得这感觉怪怪的,没想到兄弟两个竟然真的有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吃顿饭的机会。
这要是放在以前,他可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也是不屑想的。
他摇头轻笑,却忽然看见自己面前的鱼和虾被端走,迅速抬头:“你干啥?”
“你的身体还没恢复,不适合吃这些东西。”
“明知道我不适合,你为什么还要点?”
“因为你喜欢吃啊。”
“你……”
“看得见吃不着的感觉很好受吧?你还真别说,这鱼的味道不
错,还有这个虾,真的就属他们家做的最地道!”
“……”
错觉,一切都是错觉,他们两个之间怎么可能有什么所谓的心平气和!
盛重远看着那张常年表情缺失的脸,心里抓狂。
他心思一转,决定还击:“那个,我问你个事。”
他不叫哥哥,盛寒衾也不往心里去:“放!”
你才放屁呢!
盛重远脸色青紫:“你常年这样面无表情,是不是当初出生的时候,光生了脑子没带脸出来?五官都是后安上的?”
盛寒衾抬了抬眼皮:“比你强,出生的时候自带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