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已经没机会说了。
他擦了擦眼泪,自嘲的笑笑:“事情已经发生了,一切都不能挽回,我就算是再怎么后悔,也已经是来不及。往事不可追,我之前的逃避现在让我追悔莫及,一味地逃走,何尝不是另外一种执念!如果不是深爱,怎么会容不得背叛?”
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可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要是更多一点包容,一点信任,以及理解,一切悲剧都是可以避免的。”
许曳神情微微一动。
沈清渊进一步,揽着她的肩膀:“其实这就是一把双刃剑,锋利无比,伤害着对方,同时也让我们自己血流如注!”
许曳对上他的目光。
温柔,慈和,宽容,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小心翼翼。
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触了她的逆鳞,随时翻脸离开。
这个人跟自己想象中的父亲应该有的模样重合。
只是没有这份小心翼翼而已。
一切如在梦中一般的景象在这一刻终于变得真实。
“爸!”许曳叫出口。
换来的是一声带笑的“嗯。”
沈清渊又要哭了,这不是许曳叫出来的第一声爸爸,可却是许曳真正发自内心的。
他能感觉到许曳的接纳。
许曳这个晚上没有走
,梁照凛被沈清渊送回去了。
她就坐在了苏葵的床上,抱着她的照片躺下去。
她也说不清楚什么感觉,那间属于自己的房间她其实很中意,可她就想在这间屋子里躺着。
她不怕什么神鬼,自己的经历已经够离奇的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甚至希望这世上真的有神灵的存在。
苏葵泉下有知,可以回来看看,她的女儿长这样。
或许上辈子,她这个女儿做的不够好,给她丢了脸。
可是这辈子她活得还凑合,最起码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应该去做什么。
她的成就不算高,可是正在一步一步的努力。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错觉,许曳能感觉到好像苏葵就放在她的身边一样。
跟她并肩躺着,说一些只有母女俩才能说的心事。
说些什么,许曳都记不得了,只是第二天清早起来,眼角带着泪痕。
她窘迫的擦擦眼泪,回忆着梦境中的一切。
好像苏葵温柔怜惜的眼神还在看着她。
照片放在床上,许曳对着床铺挥了挥手:“我会经常回来的。”
她转身出了房间,心情却无比的轻松。
跟父母之间二十年的分别让她遗憾,可是她又很庆幸,还好,许宛
如罗良友不是她真正的父母亲,让她知道,原来她其实并不是一个被父亲母亲轻易抛弃的孩子。
他们心里挂念她,会爱她,关心她。
去洗了澡,换上了新的衣服。
许曳出了门,跟住在斜对面的沈葳蕤走了个对头碰。
好像还住在那栋公寓里,两个人还是邻居一样。
“我以前从来不相信缘分,现在相信了,人与人之间的每一次相遇,都像是在做化学实验,不能产生反应的是路人,擦肩而过,各不相干。而亲人,朋友,爱人,甚至是仇人,就是能产生反应的化学分子,一旦接触到一起,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效果,谁也不知道。”
她说的浅显易懂,许曳倒是听明白了。
“我有了个想法。”她在楼梯上站住,看着许曳:“我想试试,跟盛寒衾在一起,我们两个究竟会产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
许曳:“……”
……
盛重远去见了母亲一面,许宛如做的事情很过分,愚蠢而狠毒。
而且不知悔改。
可那毕竟是他母亲,疼他爱他也为他做了很多事情。
他做不到不管不顾。
许宛如对他的态度到是还好,只是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她说的太多,以至于盛重
远记得多了,就记不住什么了。
大概就是两件事。
第一件就是可惜了沈唯一,她本来应该是在自己的亲生母亲身边快快乐乐长大的,是她当时一时错念,将两个孩子调换,才导致了沈唯一现在的悲剧。
沈唯一很可怜。
第二件就是他。
这个小儿子从小娇生惯养,心机手段都不足,不能跟盛寒衾抗衡,一定会吃亏。
让他不行就离盛寒衾远一点。
争家产的事情可以以后再慢慢琢磨,不管怎么说,盛家的家产不能都落在盛寒衾一个人的手上。
都已经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惦记这种事情。
盛重远当时就把这心里话顺嘴 秃噜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