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后面跟着个显眼的红色感叹号。
这句话之后,秦湘湘就把周屿彻给拉黑了。
他第一次遇到对自己的嘘寒问暖不感兴趣的女孩,单说面子上就过不去,立刻又重新发送了添加好友的消息。
秦湘湘仍旧对他置之不理。
谭惜忽然明白了周屿彻面色不善的原因,她所谓的耽误时间,只是他发作脾气的借口,真正让他感到不满的是秦湘湘的拉黑。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他恼怒,却又不舍得去怪正在他心尖上的秦湘湘,这才找了谭惜的茬。
她再次成了他的情绪沙包。
很奇异的,谭惜心中一片平静,别说情绪了,连波澜都没有,她问周屿彻:“周总,我很好奇,你到底看上秦湘湘什么了?”
周屿彻从不介意她看自己的手机。
不是信任,而是单纯觉得看了也没事。
谭惜就是如来佛掌心里的孙猴子,他拿捏准了,不管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谭惜也只会默默帮他处理好善后工作,乖巧地留在他身边。
一个用起来趁手的工具罢了,跟他的手机没什么分别。
道路两旁闪烁的霓虹灯将他的侧脸轮廓照得晦暗不明。
周屿彻勾了勾唇角:“她干净,单纯。”
谭惜心里一刺,轻声开口提醒了他一件事:“你从前也是这么说我的。”
她看到秦湘湘,像是看到了从前的自己,话音低得快要被外面的嘈杂声淹没。
周屿彻蹙眉问:“你说什么?”
谭惜又说了一遍。
这次周屿彻嗤笑一声,索性没再说话。
一切尽在不言中,他连一句“你不配”都懒得讲了。
前所未有的屈辱感席卷了谭惜,人非草木,她还是做不到真把自己当工具。
片刻之后,周屿彻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一如既往地对她颐指气使:“给你三天时间,不管用什么办法,让湘湘把我的微信加回去。”
他对秦湘湘势在必得。
谭惜蹙了蹙眉:“这件事我真的办不到,秦湘湘跟我关系一般,根本没什么交情可言。”
周屿彻耐心有限,话音已然变得凛冽:“想办法是你的事,我只要结果。”
谭惜是真的没办法:“可是——”
周屿彻冷冰冰的威胁了她一句:“没有什么可是。对了,你父亲下半年的住院费是不是该交了?”
他没有在询问她,只是在警告她。
谭惜只能闭嘴。
车缓缓停在了经常同周屿彻合作的造型工作室楼下。
造型师跟他交情不错,得知他要来,提前等在了外面:“彻哥。”
工作室里的助理很有眼力见地引着周屿彻和谭惜往最舒服的更衣室去,然后奉上了热咖啡和水果。
周屿彻往沙发上一坐,指着谭惜说:“带她去选一身礼服,晚上有个饭局。”
造型师明显怔了一下。
周屿彻和谭惜都是这里的常客了,但他们每次来,身边都会另外跟着个外形出众的女人,至于谭惜,不过是给他和女伴跑腿拎包的那一个。
现在这是吃起窝边草了?
周屿彻见他没动,催促道:“发什么愣呢,赶紧的。”
造型师哈哈笑了一下,抓了抓头发:“就是觉得你这次带来的姑娘跟以前的都挺不一样的。”
周屿彻没好气:“事出紧急,只能凑合用。”
“那……大概要个什么风格的礼服啊?”
周屿彻:“你是造型师你问我?”
“这位小姐气质沉静,我给她配一条旗袍?”
周屿彻拿着手机正在忙,没工夫搭理他,胡乱挥了挥手。
造型师迅速回过神,安排下属把一排排挂满礼物的衣架抬了过来:“这位小姐,要不你自己选一条裙子?”
谭惜素来对华服没什么兴趣,只要衣着得体就好,她在介绍声中选了条过膝的浅蓝色长裙,很快就换上走了出来。
裙子是一字肩的设计,刚好露出她线条优美的肩颈,越发衬得她落落大方。
造型师眼前一亮:“你眼光挺不错,这裙子端庄大方,跟你挺搭的。”
周屿彻从沙发上抬眸看了一眼,拧眉道:“换掉。”
造型师瞬间噤声。
谭惜没问为什么,依言要回去换衣服。
周屿彻没起身,只是抬手朝着衣架角落里一指:“让你挑只会浪费时间,就那件吧。”
造型师犹豫了一瞬,但见他不耐烦,什么都没敢说。
谭惜权当自己是个衣架,拿着衣服就回去换上,等到再出来,步子都变的迟疑了,是根本适应不了身上的所谓礼服。
裙子是露背低胸的款式,短得必须拼命下拉才能勉强遮住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