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微拉扯一下是情趣,再多可就不成了。
谭惜并不怕他的威胁,不卑不亢的安抚说:“顾先生,你尽管放心,我说话算话,钱都收了,肯定会跳槽到你那里去,但不是现在,而是一个月后。”
走是一定会走的,可她不能就这样丢开手头的工作,一声不吭地离开宇森科技。
她受够了收拾别人的烂摊子,不想连累自己的同事。
顾天阳缓和脸色,对她的理由来了兴趣。
“为什么?千万别告诉我你对彻哥余情未了,还想跟他告别,说句难听的,他对你早腻了,平时没少告诉我们,你倒贴得让他想甩都甩不掉。”
当着谭惜的面,周屿彻也不是没说过类似的话。
“放心,我还没有不知羞耻到这个地步,人活着是需要脸面的。”她平静的告诉顾天阳,“我走一下离职流程。”
这个理由说服了顾天阳:“行,那就给你一个月。”
除了他和谭惜,没人知道他们在会议室里聊了什么。
谭惜把下午剩余的时间全都用在了给研发部物色新员工上,可合适的人选哪里是这么好找的,她给徐肯发了简历和名单,又亲自去联络有意向的学生。
如此加班到晚上八点,面试人选总算定了下来。
谭惜这阵子过得比连轴转的陀螺还忙。
晚上八点离开公司,已经是足以让普通员工怨声载道的加班,她看着时间,心里却想,终于能早回家一次了。
她进了家门,公寓里漆黑一片,没有人在。
啪嗒。
客厅里的顶灯被谭惜按亮了,她看着茶几上没收拾的报纸和沙发上凌乱的抱枕,混沌的头脑总算是意识到了违和感的来源。
周屿彻难得没在这里等着折腾她。
不过想想也是,他对秦湘湘正热络着,为了让心上人给他一个好脸色,不惜亲自入局,用苦肉计演一出英雄救美。
哪怕时间这么晚了,他也应该陪她待在医院里才对。
谭惜换上拖鞋,轻松闲适得快要落泪。
她实在是太久没安安稳稳的休息过了,以至于快要忘记这是怎样的一种滋味。
这一刻,黑漆漆的房间充满了安全感。
谭惜进到浴室里,没有限时催促,更没有强迫羞辱的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回到客厅里打开电脑,认真写了一封辞职申请。
为了帮周屿彻打发掉他不再感兴趣的女人,她帮他处理了不知道多少封辞职申请。
现在终于轮到她自己了。
谭惜敲完最后一个字,心如止水的把辞职申请发到了周屿彻邮箱里,她是人事部的经理,想辞职的话,非得到直系上司的许可才行。
周屿彻这一关是非过不可。
谭惜曾以为自己会害怕他的报复和喜怒无常的脾气,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她其实只觉得解脱。
不会比继续当他的工具人更遭了。
谭惜独自占据柔软的大床,很快就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直到午夜时分,玄关处传来开门的响动。
跟在周屿彻身边的这段时光,让她哪怕已经入睡,也照样提心吊胆,会被风吹草动吵醒。
谭惜蹑手蹑脚地去到了客厅里查看情况,她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刚好对上周屿彻的目光,他正冷冷的看着她。
氛围降至了冰点。
谭惜拢了拢身上的睡衣,看着周屿彻问:“你不是在医院陪秦湘湘么?怎么来这里了?”
很奇异的,她心平气和,对他一丝一毫多余的心思都没了。
周屿彻拧紧浓眉:“你要辞职?”
没想到他在秦湘湘身边,还大半夜的腾出了看工作邮箱?
谭惜公事公办的回应说:“因为我也该给秦湘湘腾地方了,周总,你放心,我不是那种会对你死缠烂打的女人,更不会闹的满城风雨,让自己没法抬头做人。咱们钱货两讫,和平分开。”
这是她第三次跟他提出要断了。
周屿彻神情冷得吓人,他讥讽一笑,毫不留情的训斥起了谭惜。
“到底还要我说多少遍?我最近很忙,你不要在这里给我找事,如果你因为湘湘的存在,想要跟我拿乔确定什么,那还是尽快死心吧,别忘了你的身份。”
他当她是在试探争宠。
谭惜笑了一下。
周屿彻问:“你笑什么?”
“我在笑我自己。”谭惜是真觉得这件事很可笑。
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怕是块石头,她任劳任怨地捂了这么久,也该捂热了,可周屿彻对她总是能冷酷到底。
趁手的工具最好是少换,没换就能凑合着用。
谭惜背对着阳台外照进来的月光,望着周屿彻黑到极致的眼瞳再度开口。
“根据宇森科技的员工守则,正式员工想